阿茶眸光闪着狡黠,幽幽问道:“不过这么一会,你怎么就这么怕我了?”
“啊....没,女公子这般良善,小的怎会怕您呢。”小伙计一脸讨好,强撑着不害怕。
“呵,我喜欢别人惧怕我的模样。”阿茶继续逗小伙计。
那小伙计咧着嘴,满脸纠结,是怕好还是不怕好?
阿茶前一刻还笑嘻嘻,下一刻立即沉下脸,十分冰冷地看着那小伙计。这一变化,吓得小伙计牙齿发颤,磕磕绊绊地说道:“怕...怕的。”
“小哥儿,我可不是来跟你说笑的,刚才院内的刺客全是你家老爷找来的,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阿茶沉声说道,冰冷的直让小伙计心尖发寒。
小伙计被吓得连忙起身跪地求饶道:“女公子饶命,我家老爷做的事跟咱们奴才属实不相干啊,我人小卑微,连我家老爷雇了刺客这事都半点不知,所谓不知者无罪,您老人家就看在小的身世可怜得份上,饶了小的一命吧。”那小伙计说完,连连磕头,又道:
“女公子,我上有六十老母与老父,我阿嫂产女血崩而亡,我阿兄前年参军战死沙场、只留下不到两岁的稚童,这家中再没了我,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说完,那小伙计涕泪连连,不停的磕头求饶。
阿茶也没有想到小伙计家里这般糟心,面上继续装着冷酷无情:“不杀你可以,把你家老爷的宅院住处详细道来。”
那小伙计一听不杀他,毫不犹豫地把别老板的宅院位置吐露了个明明白白,甚至出了坊门怎么走,都给阿茶说了个清清楚楚,就怕她找不到。
阿茶沉默地看了看小伙计,心里颇为复杂,不再多言,转身出了柴房,隐蔽在黑暗之中,溜出了客栈。
坊墙望楼之上的士兵昏昏欲睡,阿茶一路背光而行,与黑暗融为一体,她人小又穿了一身黑衣,身影快成残影,望楼上的士兵看到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有得更是以为、是野猫蹿了过去,不甚在意。
就这般,阿茶极是轻松地找到了别府。
进去又是一通好找,府中正房只睡着一位中年妇人,阿茶眼珠子转了转,别老板是睡在哪个姬妾的房间了?
站在屋脊之上望了一眼别家宅院,屋子倒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先飞到了前院看看,别老板是不是在书房睡下了,万一这老家伙就特立独行,不好女色呢。
待她飞檐走壁、翻窗时,也没在前院找到别老板,倒是最后一间,看到位熟人,正是老相识巫老板。
阿茶嘴角勾起一丝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还寻思一会带别老板去找巫老板聊聊人生呢,这二位还真是情比金坚,她都这么挑拨离间了,竟仍未生出隔膜,不一般呐。
此时的巫老板还打着呼噜,一点防备都没有。
阿茶透着月光拔出长剑,缓缓地放到巫老板脖颈之上,巫老板被寒剑的凉意惊醒,睁开眼睛惊愕地大喊道:“谁?”当他摸到脖颈之上竟然是一把长剑,心神一凛,当即收声,昏花的老眼逐渐看清站在床前之人是谁时,眼睛不由瞠圆,只见女童如索命无常,诡异一笑,说道:“巫老板,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