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以为这官那么好当的?我都快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阿茶岂会信这鬼话,能霸占一个驿馆的人,会不好过?
骗小孩子呢!
心里怎么想自是不能表现在明面上,阿茶故作同情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这整个屋子,然油灯昏暗也看不清什么,反正很空旷,很破就是了,阿茶把挂在蹀躞上的锣给卸了下来,对着孟老憨憨一笑。
“老伯,我看了下这屋子,您老确实是不容易,这荒郊野岭的,草木丛生,您一人守着个空旷且长久未修葺的屋子,是挺需要钱的,都说呀,这屋子越破阴气越重,再加上周围一片草木,不祥啊。
都说草木茂盛的地方便缺火,没火就没阳,没阳就滋阴。我看您老人家半夜也点个油灯,可是这屋子……”阿茶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孟老。
孟老一脸阴沉地听着这小丫头胡说八道了一堆,就差直说他这屋有鬼了,头一次看到还有这般讲价的。
阿茶也不理会孟老越来越臭的脸,举起锣开始推销:“阿伯,你看我这个锣了没?”
阿茶话音一落,站在楼梯旁的玄衣男子险些笑出来。
阿爷开始四处寻找能坐的地方了。
孟老看了看小丫头手中的锣,挑眉问道:“这锣挺精致的,怎么呢?你想用它抵房钱?”小丫头可真敢想,他又不是衙门里的厨子,要个破锣做什么。
“嘿嘿,阿伯又厉害了......
诶?
您老人家莫要嫌弃我这个锣,我给您说,这锣可是我舅姥爷从盗墓贩子手里收来的,这锣呀是大有来历滴,话说,曾有一户乡绅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然此人十分好色且无恶不作,欺男霸女这种事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一日他路过一条乡间小路往田间那么随意一望,就看到了一位极是漂亮的小女娘,当即色心大发,命身边小厮把那女娘给绑回了家。”说到这,阿茶摇了摇头,嗟叹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此时阿爷已经找到个长条凳,用衣袖扫了扫上面的灰尘,坐下来倚着柱子打起盹来。
玄衣男子见了与青衣少年说道:“公子,要不先上楼歇息,这边估摸一时半会是不会……”
“你可能睡得着,若是能,便先上楼歇着吧!”
玄衣男子不说话了,而是垂头看向那能说会道的女童。
“那良家女子被绑走,当地竟无一人肯为她做主,只能无奈的做了小妾,却不想那乡绅宠爱了几日又看上了别的小女娘,他那正室亦不是个好相与的,看这小女娘失了宠,当即找了个无中生有的错处,把人给卖了。
这正室是个心肠狠辣的主,竟把那小女娘给卖到了烟花之地。”说到这,阿茶一脸愤怒,拍着桌子摇头大叹:“每每说到此处我都气不打一处来,不行,我得缓缓。”
玄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