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婆只当阿茶童言无忌,笑着说道:“这钱我就不收了,我这做媒人的一向是替双方说好话的,若真有那慧眼识金的人家,我定当竭心尽力的撮合。”
阿奶听得此话,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含着忧心,也不真了,又把手中的铜钱塞回给媒婆,“就麻烦老姐姐了,等亲事成了,我这还会有重谢。”
那媒婆一脸笑意道:“我也盼着这份钱呢。”
阿奶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心下稍安了许多。
祖孙俩垂头丧气地走回了村,一进院就看见正拿着书苦读的三叔,见她们二人回来,缓慢放下手中的书,一脸温和地关心道:“阿娘这是怎么了,看上去不太高兴。”
阿奶坐下来不说话,沉默以待。
阿茶立马机灵地领会到了阿奶的难言之隐,一脸沉痛道:“三叔,你可能要孤独终老了!”
阿奶依旧保持沉默不语。
三叔一脸疑惑???
后来阿茶把说亲中碰到的重重阻碍与三叔说了一遍,只希望三叔的眼光或是期许不要太高,哪里想三叔一听,反倒松了口气,温和地笑着说道:“若是实在没有好的,阿娘也不必着急,且再等等,万一明年就考中了呢。”
阿奶听得一脸心塞......
阿茶看看阿奶又看看三叔,最后对三叔说道:“三叔,若是明年考不中,希望你能对未来的三婶婶妥协一二。”
三叔:“......”
阿奶抬头望天,不看自家儿子。
要说谁最闲着没事,整天盯着罗家看,第一位是刘阿婆,第二位便是张三娘子了,前者多少带着善意,后者吗,正坐在家中仰天长笑,恨不得天天跟村民讨论,罗家三小子娶不到媳妇这件事是有多丢人。
阿奶闻了风声,盯着阿爷新做出来的那把弩好久好久......
阿茶凑到阿奶身旁,充满蛊惑地说道:“阿奶,这把弩射人的杀伤力太强了,不建议用。
不过,孙儿可以做杀伤力不太强的。”只要阿奶保她人身安全。
阿奶竟然有那么一丢丢心动,祖孙俩对视了许久许久......
张三娘子都不知,阿奶的善良,让她躲过了一关。
三叔的亲事暂且搁置,刘阿婆于一个炎热的正午带来了一则不好的消息,便是南边发水、河堤垮塌,数座城池竟接连淹没,水灾严重至极。
阿奶听后脸上顿时悲悯万分,念了句佛,保佑苍生得以渡此难关,待刘阿婆走后,阿奶望着炎热的天气,问道:“阿茶,有多久未下雨了?”
阿茶亦是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语气不大好地回道:“阿奶,好久了......”
阿奶面上一肃,陷入沉思,之后又一脸焦灼地起身去了仓房,随后又回屋数银钱。
阿茶心头一沉,这才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