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阮之外,寝室里还有一个人,恨不得苗雨现在就猝死当场的,那人就是马科夫,他和老阮的心情不一样,他是纯粹地恨。
他恨苗雨小看他,侮辱他,所以当苗雨获得全场的欢呼时,他则一个劲儿得往地上吐吐沫,好像这吐沫能吐到苗雨身上似得。
另外,寝室里还有一个人没欢呼,这人就是享受了苗雨恩惠的司徒言。
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嫉妒,也不是恨苗雨,而是失落,巨大的失落。
他站在人群里,两手分明紧紧攥着拳,却感到浑身无力,那种无力感,就像一张巨口,一点点吞噬着他。
他艰难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在校园里,走了很久,此时的校园除了广场那片外,别的地方没一个人,安静极了,很适合一个人走路,他走啊走,走啊走, 不知走了多远,才勉强找到一个听不到欢呼声的地方。
他在那里坐了一下后,拳头终于松开了,他低着头,莫名的很伤心,不一会儿竟还哭了起来。
好在这里没人,他可以随意流泪,畅快地哭。哭了一阵后,他一擦眼泪,站了起来,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小训练场走去。
预备学校很多这种,隐藏在树林中的小训练场,就为了方便学生们自己训练。
司徒言到了后,原本准备跑步的,但一想刘神医说过,自己的腿还没完全好,不让剧烈活动,就换了一种训练方法,附近找了个棍子,开始当长枪练突刺,然后练手臂力量,一直练,一直练。。。
苗雨对这些事儿,肯定是不知道了,他还在享受人们的欢呼声,而且心里越来越坦然了,仿佛这都是他应得的。
听了一会儿后,他见还有一根箭,就手指往唇边一靠,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此时全场观众的情绪已经被他引领,他做了这个动作后,全场很快就没声了,哪怕有几个宣泄情绪地还在叫,也会很快被周围人压下去。
“停了,没看见苗雨让停了吗,他要射最后一支箭了。”
苗雨射出了最后一支箭,因为大家都已经有了预想,所以哪怕这支箭同样精彩,但真实的情况是,这次的欢呼声并没有第二次大。
不过这只是对于不懂行的人来说的,那些懂行的,才真正明白苗雨最后一箭的意义。
这是实力的展示,于运气无关,是一个射手,人弓合一,最高境界的表现。
此时他的哪些对手们,一个个再没了射箭的心思,和苗雨比起来,他们太小儿科了。
其中赵守北最大气,在还有两箭的情况下,示意裁判直接放弃比赛,总裁判程守德还跑过来问:“怎么不射了。”
赵守北满眼惊艳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苗雨后,嘴角一扬,双手一摊说道:“还怎么射,越射越丢人,这场比赛是属于他的,我服了。”
程守德很惊讶面前之人的潇洒,作为一个中年人,对于胜利者他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看重了,反倒更看重一个人失败时的表现。
眼前年轻人的举重若轻,坦然大气,让他很是喜欢,不免多看了赵守北几眼,心里牢牢记下了这个少年。
而其他人,虽然有几个心里很不甘心,甚至感到羞辱,但见一个个对手放弃了射箭,也就跟着放弃了。
反正都是失败,都是配角,不如主动点,配合一个观众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