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看着苏明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又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颗黑色的幸运星,轻蔑扔进玻璃瓶子里面。他拿起玻璃瓶,轻轻地摇晃了几下。瓶子里面一共有九颗黑色的幸运星和一颗红色的,那颗红色的幸运星像磁铁似的附在玻璃瓶的内壁上,任凭他怎么摇就是落不下去。他站了起来,把瓶子装进裤兜里,走出办公室。
苏明始终不相信公司外面围观群众的风言风语。
“谁摊上这样的事,谁不怕。”“省长的父亲,又不是普通老百姓。”“家破人亡,老婆坐牢,孩子不知去向,人呀,命里有时须终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夺来的东西,老天爷也会夺回去”……观众的议论可谓是五花八门。
苏明刚从楼上下来,在门口撞见了朱艺文和苗牧龙两人从公司里匆匆地跑出来。围在楼下的人见到朱艺文和苗牧龙两人,情不自禁地迎上去把他们两人团团地围了起来。从他们一声声的讨伐声中,便知这些人都是以往跟鸣优公司有来往和合作的人和各企业代表。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鸣优公司,全是听闻了有关鸣优公司的负面消息后,不想与鸣优公司继续合作,想解约或要求鸣优公司退还货款。
朱艺文在昔日义愤填膺的合作者中口若悬河,她想通过自己的言语来安抚这些焦躁不安的生意人。她的言语在这些满腔愤怒的商人眼中,就是一种开脱,一种不作为,一种借口,一种糊弄,一种逃避。她的声音在众多的辱骂声中被湮灭掉。
有一个男人从人群中冲出来,上前一步,试图伸手揪住朱艺文的衣服,没能如愿,他的手被一直护在朱艺文身旁的苗牧龙拦住。
“胡老板,不就是你那几万元的货款吗?至于到了大动戈的地步。”
“哟,听你口气还蛮不小,在你眼中区区几万元的货款,咋不主动退?忘恩负义的家伙,你亲爸死了连眼睛还没合上,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跟我提大度,你不配。”胡老板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你——”
眼看一场硝烟即起,从公司跑出三个身高体壮的男人,他们都是朱艺文的贴身保镖,他们三人用强有力的手拨开人群,像三个巨人似的横在人群中。
口吐恶言的胡老板见到三位保镖后,身体自觉地往人群后退了几步,那群急得眼里冒火的商人看到这阵仗,深知好汉不吃眼见亏的理,他们像没有子弹似的机关枪,连空响都成了一种奢侈。
苗牧龙和朱艺文在三位保镖的护卫下,顺利来到苗哲杰从楼上跳下的地方。血淋淋的场面赫然跳入眼帘,苗哲杰四脚朝天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整个人都浸沉在血泊里。面朝天,背朝地,颅骨头已摔得粉碎,整张脸也摔成了不成人形,奇特的是两只黑眼珠完好无损,瞪得比牛眼睛还大。
一般人从高处跳下来,大都是面朝地,背朝天,像苗哲杰这样的死法,着实与众不同。
朱艺文瞧了一眼,吓得全身瘫软,连忙用手捂住眼睛转身,不忍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