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被叶明达如洪钟般的声音在耳膜里敲击了十多分钟,敲得脑袋嗡嗡地响。面对叶明达地狠批,气恼的同时心里不禁哑然失笑。狄省长父亲之死的案子并不算案子,信誓旦旦地立什么军令状?更让苏明忍俊不禁的是,情绪激动的叶明达无意用手捋了他的脸颊,不偏不倚,那只死得血都被风干的蚊子这时才被他捋掉。
“死蚊子,大白天还如此张狂。”
叶明达迷之自信的言语,让站在一旁的苏明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扑哧”的笑声。
恼怒的叶明达被苏明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彻底惹毛了,他怒瞪着苏明。苏明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不对,收敛起他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很想解释这只死蚊子来历和在医院为什么当着领导的面,甩一巴掌在叶明达脸上的原因交代出来,叶明达一脸愠怒的表情着实把他内心想解释的话给浇灭。
叶明达这样地训斥,苏明不是第一次接受,但这一次比以往还要生猛。从侧面反映出来,他刚才在市委开会时,所承受的压力一点儿也不比自己现在,面对他施给自己的是有过之而不及。
苏明带着叶明达的指示回到办公室,“今天全体人员出动,出发去鸣优公司。”
五辆警车从警局呼啸直奔鸣优公司,大老远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鸣优公司的楼下,对着楼上指指点点。他们顺着人们所指的方向,楼上一个男人正站在楼顶,楼下的人一直扯开嗓门喊。“苗董事长,不要呀,千万别做傻事。”
周志高见到警察,像见到了救星似的,一个箭步冲到苏明面前。“苏队长,一定要救下苗董事长。”
苏明观察了鸣优公司,一幢独立楼,四周没有可连接的建筑物,想要通往鸣优公司的楼顶,除了它本身,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外物。“鸣优公司的楼顶怎么上去?”
“只有一个楼道口,被苗董事长从楼顶锁死了,我们从外面根本打不开。”
苏明在高一山和丁志光耳边各嘱咐任务,又对旁边的警察分别作了详细地安排任务。他仰望着高达二十五层的楼,即便在地上放气垫,摔下来不是一命呜呼也是落个终身残疾,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他跳楼。“周助理,去找个喇叭过来。”
喇叭还没找过来,站在楼顶如只孤雁的苗哲杰纵身一跃,像椰子从树上掉下来似的,迅速砸在地上,围观的群众吓得四处逃窜,唯恐被苗哲杰砸中似的。
别人的劝说,对于一时冲动的普通人可能有用。他们只是在生活中遇到一些棘手的事,脑神经暂时阻塞,找不着活着的意义而做出一时的过激行为。
一个历经风雨的企业家要是想到了用死来面对一切,说明他的事业已经穷途末路,做出的选择也是经过无数次深思熟虑的,更不会是意气用事或是一时想不开。此时任何人的言语对他来说都是如浮云一般,所有的道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如轻飘飘的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