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家里,都只剩他孤家寡人。一种悲凉从心底如喷泉一样喷涌出来。想不到自己奋斗了二十多年,享受了奢靡的物质生活,也享誉了耀眼的聚光灯,万万想不到最后也落个妻离子散的境地。
一双幽怨的眼神再一次浮在他的脑海里,时隔二十多年了,那双幽怨的眼神像梦魇一样缠在脑海里,想甩也甩不掉。特别是近段时间,几乎每个晚上那双眼睛总是在他的梦魇里张牙舞爪地跳动,一次次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此时此刻自己跟二十多年前被警察从办公室带走,在自己面前留下那双幽恨眼神的人几乎没什么两样。
立在墙角的空调一直吹着20摄氏度的冷风,把屋内的温度吹得舒适怡人,这样舒适怡人的温度,竟让坐在椅子上的苗哲杰打起了寒颤。这样的冷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而不是外部环境所致。难道真的有因果报应吗?
自从毛志梅被捕入狱后,一直在公司挂个虚名的苗牧龙也被苗哲杰委以重任,负责公司日常管理,参与公司的重要决策。因为公司里再也找不出让苗哲杰更加信赖的人,苗牧龙拿着一个文件敲开了苗哲杰办公室的门。
苗牧龙的突然进来,让打着寒颤的苗哲杰感觉身体更加的难受,他脸色发紫,浑身颤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后,擤了几缕跟用水泡开的藕粉似的鼻涕,有气无力地。
“牧龙,去把空调关了。”
“爸,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没事,就是空调的温度有点低引起的不适。”
“是不是太累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苗哲杰倔强地摇摇头,连日来每个夜晚经常噩梦缠魇,苗哲杰早已想逃离那个让他痛苦得窒息的家,自己能呆的地方除了公司就剩下那个如牢笼的家了。“不用。待在这里还能感受到一些人气。你找我有什么事?”
苗牧龙看着精神倦怠的父亲,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有了莫名的快意。特别是看到他头上根根如雪一样的白发把他整张脸衬托得更加憔悴不堪,他心中那点快乐像慢慢绽放的花朵一样溢满整颗心。他理了理情绪。“爸,后天是公司上市的日子,妈又出事了,要不要推迟公司上市的时间?”
苗哲杰用手揉了揉胀得微微泛疼的太阳穴。“按计划进行,筹谋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个时间。不能推迟。我们公司在别人的眼中风光无比,实质已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目前唯有上市才是最佳出路。”
“妈被抓不久,公司上市会不会受此影响?”苗牧龙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苗哲杰连日来一直睡不好,头愈加地疼了,他用手按了按太阳穴,眼睛微闭着。身体的疼痛依旧无法消除他对事业的信心。“影响肯定有一点,但我估摸影响不是很大。你看外面满大街的年轻人,身上穿的大都是我们鸣优公司刚生产出的新产品佳佳优;还有公司销往各地的销量有增无减,由此看得出我们公司生产出来的衣服依旧是备受广大群众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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