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泽还站在门口。
娄嫇娇问道：“其他几位高僧呢？”
“师伯与师叔在诵经超度。”
“超度？”
黎泽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走近一步，“阿弥陀佛，事关怪妖傲因一事，女施主可有话要细说？”
“嗯，当然有了，佛子请坐，封辰给佛子倒一杯茶水。”
封辰：“......”
怎么有种他们是主家，人家佛子是客人的感觉？
黎泽没有坐在茶桌旁，而是撩袍跪坐在那尊小佛像面前，闭上双目，转动着手中佛珠，“女施主，请讲。”
娄嫇娇看着他，指尖轻敲桌面，“我这些日子在月圣宗翻阅了大量的古籍，对那只怪妖傲因多了一些了解，玄泽大陆阴气最为浓郁的地方是冥域，但傲因并非来自那里。
万兽岛的那本御兽法典记载的也并不完全准确，三千多年前的万骷山里，曾有一只妖僵出没。
那只妖僵生前原是一头修为不高的变异四角牛妖，它不属于妖汌，误入万骷山被恶鬼残杀，妖魂也被鬼物吞噬，横尸万骷。
不久后，万骷山莫名出现了一种僵毒，牛妖的残尸感染了僵毒，它的尸身没有再腐烂，就这样过了百年，原本已死的牛妖忽然苏醒，它并没有魂体，成了一只没有妖智的妖僵，如同行尸走肉。
这只妖僵的外形与上古凶兽，也就是怪妖傲因极为相似，不过妖僵生有四眼，而傲因是两眼。”
“哐当。”
茶盖滑落的声音。
封辰捡起落在桌上的茶盖，扣在茶杯上，惊讶道：“四眼和两眼的区别还是挺大的，那本御兽法典里所绘制的图案，我们这些在场的弟子那日都看到了，它不就是傲因吗？难道是万兽岛那位开派祖师爷当年少画了两对眼睛？”
娄嫇娇摇头，“妖僵有两双眼睛是长在下颚处，鲜少睁开。”
“哦，那还挺别致的，不过师姐，你是在咱们宗门里的那本古书上查到的吗？”
娄嫇娇喝了口茶水，“忘了。”
“......”
“咱们宗门不是有段时间在修整？我趁乱偷溜进去拿的书，当然也是偷偷归还的，宗门里的规矩你也清楚，凡是要借阅藏书楼里的书，都需要书写记录，还设下归还的时间，太麻烦。”
封辰点头，“那倒也是。”
黎泽睁开眼，手中的佛珠停止转动，看着娄嫇娇，微行佛礼，“有劳女施主相告。”
“客气，佛子那日舍身平乱，相救众人，我查到了那些，自然也会相告佛子，算是略表救命之恩。”
“阿弥陀佛，除妖镇邪乃天佛宗和贫僧应尽之事。”
娄嫇娇嘴角含笑，她方才所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
她之前确实去过月圣宗的藏书楼，但妖僵一事，并非通过月圣宗书楼里的书所查，而是通过这具身体原主曾留下的记忆。
那日傲因在月圣宗作乱，她顾着逃离，脑子混乱，没有去回想关于织音谷里的一些记忆。
织音谷是邪派，上到谷主下到门内诸多弟子，九成修士都是邪修，擅长歪门邪道。
谷内被正派修士毁掉的那些书里，有一本书对万骷山的冥域有记载，而原主曾恰好无意间看到过那本古籍。
娄嫇娇回想起那段记忆，再结合傲因曾说自己并非来自冥域，她这才意识到万兽岛那本法典记载并非正确。
眼下傲因并未斩除，只是被封印，也许有一日，它会破除封印再次出世为祸人间，而她自己也怕是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