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絮察觉到宗政饶的害怕,眉心微动,紧随其后。
这里是大殷的地方,没道理都是外人去看,容夕属知晓容酌此时定然无心管外面的事,也提步跟了上去。
当三人见到岸上那鲜血淋漓的一幕时,全都皱紧了眉头。
三人不是没有见过血腥的场景,可是如这般诡异的,真是从来没有见过。
粉衣女子已然倒下,抓着心脏的手却仍旧对着一个方向高举着,血迹都已经干涸不再流了。
容夕属飞身来到岸边,距离粉衣女子一米远的位置停下,刚欲上前细看,就听一道悲痛欲绝的声音响起。
“娘子!”
那人一遍遍的唤着这二字,声音的尾音带着颤抖以及无尽的哀恸,听的容夕属的心口也莫名难过。
随着凌乱的脚步声走近,容夕属侧过了身,见到了一位穿着纯白儒衫,面容清秀的男子,他双眼通红,似是不可置信,怔怔的盯着粉衣女子的尸体。
容夕属注意到他的右手上还提着一包点心,在浓厚的血腥味中发出阵阵香味。
是万福斋刚出炉的栗子酥,许多人都很喜欢吃,连她也不例外,如若不找人行方便,每次都要排许久才能排到。
想来,面前之人也是排了许久才买到这栗子酥,没想到栗子酥买到了,想吃栗子酥的那个人却没了。
“娘子,我回来了,你不是要吃栗子酥吗?我给你买回来了。”
男子缓缓跪了下来,不顾女子浑身的鲜血,用手轻轻抚上她的侧脸。
“你不是最爱干净了,瞧瞧,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
男子随手将栗子酥丢在一旁,用衣袖擦拭女子脸上的血迹,很快,他纯白的衣袖也染尽了红色。
他替女子擦干净了脸,然后想要把女子的手给放下来,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的手给放下来了时,顿时失声痛哭。
“蔓娘啊,我的蔓娘,你怎么了啊?谁害的你,谁害的你啊!”
“你让我怎么活?你让我怎么活啊?”
哭声传到船上众人的耳朵里,也传进了容酌的心里。
他用内力屏去了外界的声音不让阮溱听到,自己却是能听到外面发生的事的。
他听着岸边失去心爱妻子的男子的哭声,那样痛苦,仿若将他拉回前世。
怎么活?
那时是真的不想活了……
容酌低头,注视着阮溱的睡眼,用手轻轻抚过她微皱的眉心,直至抚平。
还好,她还在,她与他还有机会……
只是外面那对夫妻,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此刻容酌比任何人都知道那名男子心里的痛苦。
如果不是想着找到造成这一切的凶手,那名男子只怕会立刻随爱人离去。
“商陆,去叫大理寺的人过来,开始查案。”
传音给商陆,让他立马去寻江献夷过来。
“是。”
商陆领命。
暗处,一双好看的眼睛目睹了全部,嘴角随即勾起一抹不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