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
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
他尽量收敛了力气。
压低了呼吸。
然后道：“神女也是会骗人的吗？”
明若月莞尔。
她抽出手。
神色不变。
“那当然，你又不是没见过，之前我骗我阿兄说我会好好活上几百年，待他们都一同努力过，若结局不可更改，我再自行身赴归墟绝境，可你看，我阿兄他们前脚刚走，我后脚不也要立马跟上了？”
阴重楼眸子中的愠色重了些许。
“你知道，本尊说的不是这意思。”
明若月也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可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愣神半晌。
随即释怀。
她如今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皮囊，可骨子里却是活了近万年的人物了，若说她什么都不懂，那也是不可能，可她不承认，不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便也说明了她的态度。
既然劝说不住她。
他便道：“我与你一起。”
明若月诧异。
“大魔头，你被夺舍了？”
“你就当本尊被夺舍了吧？本尊活的时间比你长太多了，也已经活得不耐烦了。”他之前从未遇到过自己想要做的事，之所以追逐权利，也不过因为那是人人向往的东西，他因为无心不会感受不会痛，他只是听众人说登上那个位置便可拥有一切，他便想登上那个位置，看看那感觉究竟是何滋味？
可如今不同了。
他有了想要陪伴的人。
纵然，那人从始至终，眼光都未曾停留在自己身上过。
阴重楼望向远方。
“小月儿，你说的一起踏遍河山之诺不能实现也便罢了，那便让我们遵守一开始你所说的，让我们并肩而立，成为彼此可依靠的战友吧。”
这一次，换阴重楼对着明若月伸出了手。
月下。
良久。
明若月脸上有了笑意。
她伸出手，搭在了阴重楼厚实强壮的右手掌心之上。
“魔头，你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