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巴力把粪桶从脑袋上摘下来就踉踉跄跄奔河边,扑通一声跳下去。一边洗,一边吐。生把隔夜饭吐出来,把那一身皮子都泡皱了。
还一边干哕着,一边说自己没撒谎,那双凉鞋就是他送的。
什么时候去的县里,在哪家供销商店买的,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不像在撒谎,可此时此刻,谁还敢信他?
就算敢信,也不敢跟任何人分享啊。
倒是苏玉清全程围观渣男跟白眼狼反目成仇,心里万分满意。无比期待着未来可能会有,没有,她也得创造机会让她们有的狗咬狗戏码。
苏爱民做梦也没想到,就自己收拾个猪圈的功夫,自家堂妹能哭着跑回来两次。还轰轰烈烈的,跟杭沛德那个糟心玩意儿干了一架,成就了一番让全村男女老少都侧目的壮举。
他只试图安慰人,又想想自己刚刚干完脏活,堂妹还向来是个爱干净的。
伸出去拍人家肩膀的手到一半缩回来,结果被误会嫌弃。
害堂妹又吐了好久,哭哭啼啼地折腾着洗澡。用丝瓜络子把自己上上下下搓了又搓,香皂都用去了小半块。
反反复复折腾,第二天一早就不出意外地高烧了。
“呀,这都热得烫手了。”苏玉清惊呼,秀眉轻蹙:“都怪我不好,早知道她会这样。昨天就不应该拉着三哥,让她学着自己面对、尝试解决问题。”
苏满仓虽然心疼侄女,但可不赞同她这以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
见三儿子拳头紧攥,随时随地要冲出去给杭沛德重茬的样子。赶紧一烟袋锅敲在他后脑勺上:“给我老实点,别跟着瞎捣乱。再跟着闹幺蛾子,有你小子好果子吃。”
狠狠训斥完儿子,苏大队长才又对闺女柔和了脸色:“这哪能怪你?你这想法并没有错,理不辩不明。只是你也没想到,姓杭的能那么缺德,把玉柔气出真火来。”
对对对。
苏爱军认同脸点头,当时他都麻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家温温柔柔的小堂妹狠起来能那么……
敢甩巴掌,敢把大老爷们骑在身底下揍。
把人打成猪头不算,还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