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到极致是没有痛觉的。
而是麻木,一种对生活失去信仰的麻木不仁。
一种对任何事情都能淡然接受,但无法做出过激,兴奋,紧张等任何情绪。
感受全身骨头一寸寸崩开,血肉一团团绽放,像是无数把刀刺进身体,无数把锤子反复敲打。
这种痛苦让陈泽根本缓不过来,更别说做别的事情。
一整天,一睁眼,是触发痛苦的保护机制晕眩,随后再是触发保护机制痛醒。
无法喊叫,因为机智的他早就给嘴里塞了块布。
防止因痛苦咬舌头,同时也不用被邻居嚼舌根。
到了晚上,陈泽才从地面上平静下来。
他就在地上随手摸索,一个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拆开脏面包握在手里。
就这样就着分不清是手还是嘴唇流出的血液,陈泽咽下了那个脏兮兮的面包。
吃完面包,能踹口气的他开始以这个角度打量自己的租房。
熟悉且陌生。
目之所及,全部乱套了。
有很多地方染着血。
陈泽吃力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上面包裹的血痂,然后无力的垂下。
得爬起来,找到手机,找到些吃喝的东西。
可是一阵阵眩晕感又再次袭来。
陈泽扭动头颅,照着脑子模糊不清的印象四处寻找手机可能在哪。
现在他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
无法思考,只能依靠习惯。
期间晕过去一次,外界漆黑的色彩让陈泽以为自己要再次被拉进去。
万幸又一次醒来了。
他翻过自己的身躯,感受到右脚被扭伤了。
爬吧。
在地上最容易找的,是面包和水,陈泽吃了个饱。
靠着墙喘息的他看着这个简单的十来平的出租屋,以最极致的混乱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却无法想起,这一切都是自己干的。
因为痛苦,释放痛苦。
无意识的发泄和撞击,砸落各种物品。
长叹口气。
那就找吧,找到手机,哪怕只是看一眼时间就好。
翻过一个个角落,然后在床底,陈泽找到了手机,按了按电源键,他才发现。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刚想从床底爬出,却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眩晕。
这熟悉的感觉。
他尽可能瞪大双眼,却发现视物已经模糊不清,反而越来越黑暗。
用力将手机贴地滑出去。
听到“嘭”的一声,应该是手机撞到哪里的声音。
然后。
“轰。”
天空雷声滚滚,寒风上涌,凉风习习催促着陈泽。
他睁开双眼,眼前是一栋大楼。
感受着自己毫无痛楚的身躯,陈泽无声笑了笑。
现实中自己重伤垂死,在这里反而能活蹦乱跳。
这说明什么?
自己渐渐不当人了?
推开门,陈泽闭目闯进大楼。
熟悉的各种感觉。
酒味,臭味,关门声,灼热的视线,破旧的一切。
闭上眼的他已经迈过垃圾堆来到一号房门前,睁开眼适应光线的时候。
他的一只脚已经迈入这个房间。
梳妆台的镜子,以及花几秒设立衣柜前的酒瓶。
陈泽快步来到二号房,熟练的掏出铁丝一口咬断,然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三号房门口。
楼上的它传来“哒哒哒”的动静。
感觉到它下楼的动静,陈泽轻描淡写的对着三号房门说道:“你不对劲。”
“咔嚓。”
锁被套开,陈泽推门走进去,随手关门。
“嘭”
关门声和一楼门被踹开的声音重叠。
外面响起搜寻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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