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媒人从吏部侍郎陈府出去,陈雅娴便红着眼眶去了前厅,哽咽着哭道:“我不嫁,燕国公府如今都已经成了个笑话,谁人不知庄夫人的小像已经在妓坊传开了,都说她与那妓坊女子一般,我怎么能嫁去这样的人家,岂不是也成了别人嘴里的笑话!”
陈侍郎冷哼一声,耷拉了脸:“你在胡说什么!这些话也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该说的!”
一旁的吕夫人看他变了脸,吓得连忙劝女儿:“快别说了,你父亲说得对,这些话不该你来说的!都是些外头胡乱传的混账话!”
陈雅娴哪里肯听,哭着道:“父亲母亲怎么能就这样答应了这门亲事,难不成都不顾及我的名声吗,要我与那庄夫人在一起,日后还不知会怎么样被人嘲笑!”
陈侍郎恼了:“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你以为这门婚事能落在我们府里?燕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世袭罔替的一等公,能嫁给耿世子是想也想不到的好事!”
吕夫人也跟着话劝道:“可不是,耿家那世子人品模样都是极为好的,在京城谁不知道,这样的好郎婿旁人家是盼着要呢。”
“谁盼着把这门亲事给谁,我可不愿意!”陈雅娴眼泪流个不停,若说是之前的燕国公府,那自然是门好亲事,能嫁进去也是陈家的脸面,可现在……
还是靖海侯府好,韩夫人和气大方,霍无双品貌不凡,也不用被连累了名声!
陈侍郎再也没有耐心了,冷冷望着吕夫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若是她还敢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把你们一起撵出去!”
吕夫人吓得连忙向着陈雅娴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不能惹了她父亲生气,陈雅娴只能噙着泪闭了嘴,看着陈侍郎气冲冲出了前厅。
等他走远了,她才哭着伏在吕夫人膝上:“母亲,父亲怎么能答应这门婚事,这分明是拿我去讨好燕国公府!”
吕夫人无奈地道:“不要这样说,你父亲也是为了陈家,何况这门婚事也不差……”
“怎么不差,现在京城都没有人愿意嫁去燕国公府,都怕被连累了去,父亲却让我嫁过去,她们怕是都要笑话我是捡了人家不要的。”
她哭得伤心,求着吕夫人:“母亲,您与父亲说一说,不要这门婚事了好不好?”
吕夫人却是起身来,躲开她的手:“你父亲定下的事,我怎么好在多说,当初也与你伯父说好了,你的婚事都由你父亲决定!”
看着吕夫人躲一般地走开了,陈雅娴无助地捂着脸哭了,她终究不是父亲和母亲的亲生女儿,只是送来养着的,虽然挂着侍郎府姑娘的名头,但婚事和未来都只能由他们决定,他们也不会替自己的幸福着想。
只是她的哭诉委屈,终究是没有影响到与燕国公府定下婚事,很快两家就交换了庚帖,亲事算是定了下来。
心里的大石头落定,庄夫人也开始有了精神,顾不得大病未愈,强撑起身子来开始打点耿洵的婚事,听说陈家带过来的话,说是合了庚帖,年庚十分般配,心里更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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