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没有办的认亲礼,还是祠堂补上了。
柳氏趾高气昂地带着丫头过来,对着一众冷着脸的凌家长辈也亳不理会,只是冷冷望着凌承远,等着他去打圆场。
好容易等到吉时,凌承远带着她一个接着一个磕头行礼奉茶。
“母亲。”
第一个接茶的是程老夫人,她倒是早就准备了一套头面首饰,只是对柳氏实在是不满意,脸上也就没有笑容了,嗯了一声接过茶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等着柳氏回礼。
照着规矩,新媳妇进门认亲,长辈给了认亲礼,她都是要回礼的,大都会回些自己亲手做的女红针线活计,也有回贵重之物的,那也是为了讨婆家欢心。
但是柳氏就不同了,她让丫头拿了一对鞋面子放在丫头捧着的托盘里,上面绣活倒还算精致,只是旁边的余老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哎呦,这鞋面子绣得真好,上面的喜鹊活灵活现的,真是好活计。”
“只是瞧着怎么有些眼熟,三弟妹你瞧瞧,这像不像先前你在锦绣坊定的那个花样子,一模一样的?”
高老夫人也像是没有看见程老夫人那张煞白的脸一样,目光扫过了,只一眼就点了头:“瞧着还真是像,连那梅花都一般无二。”
顿时凌家几位旁支的长辈脸色都难看至极,这说明柳氏压根就没把认亲礼的事放在眼里,也没有把凌家人放在眼里,才会拿着外头绣庄的绣活来充当见面礼。
“说起来,还是咱们侄儿媳妇知道持家,旁人认亲礼都送一双鞋,侄媳妇送大嫂一双鞋面子。”
“倒也合适,大小都能贴补穿上,真是个伶俐的。”
程老夫人脸色已经比锅底还黑了,这就像是一巴掌一巴掌活生生扇在她脸上,把长房的脸扇了个干净。
凌承远再也忍不住了:“你这是准备的什么回礼……”
柳氏冷笑:“怎么,嫌不够贵重?”
凌承远一时气得脸发青,待要争吵起来,还是被程老夫人拦住了:“罢了罢了,婚事准备得仓促,来不及绣也是情理之中。”
她息事宁人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柳家得罪不起,也因为不想让旁人看笑话,越闹下去,丢脸的还是长房。
柳氏讥讽得一笑,越发张狂起来,她算是看明白了,凌家人是怎么都不敢得罪自己娘家的,她更是毫无顾忌了。
给余老夫人敬茶的时候,余老夫人古怪地笑了几声,阴刻的目光在凌承远身上停了好一会,才接了茶吃了一口,给了柳氏一块半新不旧的玉佩。
“是你们二叔贴身戴着的,他知道你们成婚很是欢喜,可惜不能亲自来,所以把这玉佩送给你们了。”
听说是那个病得瘫在榻上的二叔贴身的玉佩,柳氏吓得手都缩了一下,嫌弃地盯着那块玉佩,不情不愿地接过来了,又飞快丢给身后的丫头。
她只顾着嫌弃,却没发现坐在一旁的婆婆程老夫人盯着那块玉佩,目光都定住了,脸上惊愕之色都忘了掩饰,好半天才勉强移开眼去,却还是魂不守舍。
余老夫人看得真真切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等到敬茶到了凌三老爷和高老夫人跟前的时候,凌三老爷接过茶并没有喝,反而望着凌承远:“听说你跟着柳大人去了运河上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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