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家商量了，这一回来了索性就不走了，明日就让人回去把永宁的物件都收拾收拾，还回京城住着来。”
什么？！程老夫人手里的茶碗差点摔在地上，瞪大眼望着她们两个：“你们，你们不走了？要留在京城？！”
她险些失态，二房三房都要回京城来，这又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余老夫人素来与她不合，自来就是要看长房里的笑话，所以她望向高老夫人：“三弟妹，你们怎么想着搬回来京城的？”
高老夫人脸色冷冷淡淡：“承起已经中了秀才，想来余淮书院进读，二哥二嫂也要来京城开铺子营生，三爷今年年末就要回京考绩，回头约莫也会放在六部，我们也得跟着一起回京城来。”
程老夫人愣了一愣，先前可没有听说二房三房都要回来，前几日还闹着要走，怎么这才多久，就都换了主意了？
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可是高老夫人的性子素来沉稳踏实，不是个胡说的。
余老夫人看出她脸色不好看，更是笑得得意：“当初分家的时候，族老们都在，咱们可是说好的，宅子给了长房，但是二房三房要回京城，还是得住回来的。”
“大嫂不会想反悔了吧？”
程老夫人这胸口如同被人捶了几拳，有些上不来气，好半天才挤出笑容来：“怎么会……”
可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缓过气来，吩咐瑛儿过来：“去让人把人牙子叫来。”
这才瞥着余老夫人：“二弟妹和三弟妹来了也好，我正要发落几个不听话的下人，你们也帮我瞧瞧吧。”
余老夫人假装听不懂，笑着道：“也好，这宅子不大，发卖些出去，我们好住进来。”
真是扎心！程老夫人那口刚上来的气又要顶住了。
“罗家怎么样了？人没了吗？”她不再搭理余老夫人，转头问瑛儿。
瑛儿摇摇头：“请了郎中去瞧过了，虽然还有口气，但也已经是不成了，只是叫准备后事。”
程老夫人厌恶地摆手：“让人抬出去，别死在宅子里了，晦气！”
“罗家那几个就让人牙子带走，一个也不许剩下！像这样背主忘恩的，凌家不留！”
这话分明是说给谁听得，只可惜她面前的余老夫人笑容依旧洋洋得意，高老夫人也还是像入定老僧一般毫无动静，看得她一阵憋气。
再想着二房三房又要搬回京城来，当年费了不少功夫才挤走他们，现在一下子又要回来了，那她当初用的心思手段岂不是都白费了？
坐在那里的程老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在余老夫人与高老夫人脸上来回扫视了好几眼，才慢慢收回来，紧紧攥紧了佛珠，眼里一片阴霾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