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佣人,被吓得没人敢上前劝说,就连管家都被这一巴掌打的愣在了原地。
沈知意被打的连连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疼,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她抬起头,嘴角挂着丝丝血迹,眼神带着挑衅的看向季欣:“哈哈哈.......”
“你笑什么?”季欣捂着起伏的胸膛,气息不平稳的说道。
“我在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教养。那我当真是不敢恭维。”沈知意一脸不屑的微微挑眉。
“沈小姐,您就少说两句。”管家忍不住上前劝着沈知意,她怕在刺激季夫人,沈小姐还会受皮肉之苦,毕竟现在先生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季欣转头瞪着管家说道:“怎么,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指手画脚。”
季欣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双眸像淬了毒一般盯着沈知意,并未说什么,只是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同样的位置。
她直接倒在地上 ,许久缓不过来,季欣上前半蹲在地上,抬手掐着她的脖子,修的精致的指甲狠狠的刺进沈知意的脖子,直到有丝丝血迹。
“住手。”这时季屿川快速的跑到了沈知意的面前,拉开自己的母亲,扶起沈知意,便冷漠的看向季欣:“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
“事先通知你,好把这个仇人的女儿藏起来吗?你对的起你爸爸的在天之灵吗?”
“哈哈哈,是啊季屿川你对的起你爸爸的在天之灵吗?”沈知意站在季屿川的身后嘲讽的缓缓开口。
季屿川肩膀微微一颤,瞳孔里翻涌着痛苦和悲楚,转身看向狼狈不堪的沈知意,眼底薄薄的心疼一闪而过:“闭嘴。”
季欣看着面前自己的儿子,如此维护着沈知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打了季屿川一巴掌:“逆子,你是不是想看我去死。”
“那母亲是不是也想看我去死?”抬头阴恻恻的眼神看向季欣,惹得她久久不能从季屿川的那句话中缓过神来。
“都杵在那里干什么?看热闹吗?”季屿川不怒自威的话响起,屋子里的佣人顿时四下散去,管家去播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你......你,你好,你很好。既然你执意要护着她,就不要怪我了。”季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季屿川,随后又说到:“她,永远不可能进我陆家的门,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儿媳妇。”
“我派人送您去思菀那里,过两天送您回M国。”季屿川看向自己的母亲冷冷的开口说道。
“不用你送,我还认的路。”季欣说完便转身离开,季屿川却在身后开口说道:“思菀最近不在洛川,那里没有佣人,我派两个佣人过去。”说罢便转身抱起几乎要摇摇欲坠的沈知意去了二楼。
季屿川对季欣并没有太深的感情,自打父亲去世,他在也没能从季欣那里得到过一丝一毫的母爱,季欣对他的叮嘱永远都是,你要为你爸爸报仇,你要夺回陆氏。
季屿川几乎十岁以后全部的人生,都是在季欣的仇恨灌输下长大,他每天都要听自己的妈妈重复一边,自己的爸爸是如何被害的,是被谁害的。
所以从那时起,季屿川渐渐的就不愿意和季欣亲近,甚至后来他已经忘记了如何与人亲近,如何爱一个人。
“为什么不躲?”季屿川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沈知意,眼底划过一丝心疼。
“躲得掉吗?”沈知意淡漠的说着,好像刚刚挨打的不是她一样。又好像在嘲讽着自己和季屿川一样。
“疼吗?”季屿川抬手轻轻的理了理沈知意额前的碎发。
“不疼,习惯了。”沈知意淡然的说着这句话,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季屿川的心脏猛地一抽,疼的只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习惯了?什么意思?”
“呵呵,季总会不知道什么意思?”沈知意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看着季屿川大笑着。
他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当初自己在监狱挨得那些打,受的那些痛苦,不都是他授意的吗?现在他居然有脸问他什么意思?
沈知意真的像是听到了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止不住的大笑着,笑着笑着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沈知意,不准笑了。”季屿川看着半边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沈知意,拼命的笑着,那样的笑意,那样的眼神,刺的他如芒在背,无法呼吸。
沈知意未曾理会,依旧笑着,哭着。
她为什么不能笑?
她在笑自己啊!
瞧瞧,沈知意你多可悲!
你多可怜!
可是沈知意你不欠任何人的,所有的债,所有的报应你该承受的,都已经承受了,是这些人欠你的,是他季屿川欠你的。
沈知意双眸幽幽的恨意显露,像无数把带着倒刺的钩子一样,直直的刺向季屿川的血肉,然后在连根拔,痛的季屿川冷汗连连,甚至直不起身。
“季先生,林医生来了。”此时管家的出现打破了两人诡异的氛围。
季屿川脸色苍白捂住胸口缓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进来吧。”
林辅进来看到床上的沈知意,忍不住微微一顿:“这?”
“给她看一下伤口吧。”季屿川说完便抬腿走向床尾。
林辅心里只感叹,这位沈小姐还真是多灾多难,三天两头受一次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