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垣不知道她们的关系，所以也没有将那女人直接化灰，而是等九月自己处理。
然后九月转打开房门，在房顶上找到了秦垣。
她跃上房脊，走过去与秦垣并排着坐下，两人一起远眺着泛红的天空。
良久，九月开口道：“那女人是我师傅，于我颠沛流离之时寻到了小时候的我。师傅教我修行，识字，带我游览许多地方，那个时候我好开心，终于不用再独自一人了。”
九月眼中满是追忆：“可惜，后来我逐渐发现了师傅的夺舍意图，连同她找到我也不过是因为我的体质，如果想改变她的想法，若没有实力，估计也是没有办法，我太了解她了。”
“还有她教我的那份功法，算是为我量身定制的，若与人双修，定能进境神速。”
“这次回来本想跟她说清楚，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就已经发生了这件事情。”
“她对这门《倾诀》功法了如指掌，以其中法门引动我欲念，诱我不得不全力保持自我。还幸好我在这数百年的游历中获得了《九劫霓舞诀》这一奇功，方才撑到你来。”
“这门功法，以劫气寄生为修行之道，寄生之人每渡过一劫，便能让我境界提升，若是度过的灾厄够大，让我白日飞升都不在话下。”
“这数百年来，我倒是寻了一些气运不错的人寄放渡厄劫气，可惜似乎都运气不好，没过多久他们便尽数死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道劫气会极大的强化被寄生对象的渡厄难度。”
“之后我就没怎么用过了。”
“上次见到你时，你境界虽低，但却有种连我都看不透的感觉。我想你不会就这么轻易死掉，于是便偷放了一缕劫气在你这儿。”
“你应该早已感应到这道劫气了。”
“是啊。当时就有所察觉！”
九月苦笑一声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实在是就算这次回来我也没完全把握对上我师傅，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原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嗯，这次就算了，好在我也没什么事。”
秦垣这么轻易就没再追究，是因为他也算间接的从这里面得到了好处。
比如天劫。
如果不是天劫变得这么厉害，他也未必能这么快在自己的道上前进一大步。
搞得他还有点想让九月再给他一道劫气来着。
另一原因则是九月本身，她身负的功法都属于那种速成之法，只要她愿意，哪用得着几百年都没飞升成仙？
而且修士与天争命，即便她使用劫气在别的修士身上，从修道的角度来讲，她的做法也没有什么问题。
无关善恶。
要知道，为了生存，绝大多数普通人都会去做一些没有下限的事情，更何况大道在前唾手可得！
但总有些人，在排除外因的情况下，即便身处险恶，黑暗还愿意去坚持自我。
从这方面来说，九月还算是有原则的。
秦垣知道像她这种愿意一直保持自我的人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支撑。
对于这一点，秦垣感同身受。
因为他也经历过那样的阶段。
这才是他的执念所在，也是他要回去主要的原因。
而九月的选择可能跟她小时候的遭遇有关，幸好她仍有一颗慧心。
所以，在秦垣看来，九月还是蛮靠谱的。
是否追究也全在他一念之间。
“多谢你这么帮我。现在师傅也去了，我一下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突然就没了目标。”
“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完呢。”秦垣道。
“也是哦，不过这次我身上的变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等我闭关结束就去找你。”
“去时间塔吧，正好我也准备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嗯！不过我没多少钱了……”
“怎么总感觉你在薅我羊毛一样。”秦垣装作略带幽怨道。
“……”九月小脸一红，也是未做回应。
“走吧！还要再整理一下你师傅的东西么？”
“嗯！”
他师傅的东西不多，但九月花了整整一晚。
大多数时候，秦垣看见九月整理东西的时候都在缅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