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一点，就注定了他今后不会平凡。
氏族门阀会记住他，言官们会记住他，史书也会记住他。
至于皇帝是什么态度，和这些比起来其实并不重要。
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李世民，即便再在乎陈玄，也不可能因为陈玄而罢免所有官员。
今日上奏的不止他一人，只是他第一个站了出来。所以哪怕李世民要问罪，也要考虑这些人都被处理后的结果和影响。
帝王要考虑的从来不是一得一失而是全局，所以他们相信李世民最终不会因为陈玄而对他们怎么样。
短暂的犹豫过后，那名大臣立刻就开口。
“陛下你已经听到了，陈玄这便是认罪了，还请将他依据大唐律法治罪。”
李世民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悦，但却无可奈何。
他将目光落到陈玄身上，其中夹杂着疑惑和询问，还有不忍。
若是陈玄辩解，他还可以给对方一个机会翻盘，可如今陈玄连话都不想多说，他又能如何？
强强袒护陈玄吗？须知史书如铁，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今后史书上定然要留下极为糟糕的一笔。
他这辈子最在乎的便是名声，自然不会因为陈玄而轻易毁坏。
略微思量后，李世民再次开口询问。
“陈玄你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想解释了？还是说，你真如他所言一般认罪了？”
面对李世民的询问，陈玄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他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陛下可能听过一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言一出，李世民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原本的失望一扫而空，李世民此刻忽然期待陈玄说出更惊人的话了。
而官员们此刻，也已经意识到了陈玄话中的意思。
之前那名大臣，看着陈玄忽然怒吼一声。
“混账！你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你了？我们满朝公卿这么多人，人人都知道的事，难道是冤枉你了？”
陈玄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名大臣。
就在对方心中有些发毛的时候，陈玄终于再度开口。
“所有的话你都只说了一半，这不叫冤枉，这叫什么？”
“还是说你本就别有用心，抑或着你的耳朵有些问题，所以连事情的真相都只能听到一半？”
陈玄说话的同时朝前迈了几步，气势也陡然增加了不少。
那名大臣面对陈玄的目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也只是这一步，他在气势上输了一大截。
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连后悔都晚了。
陈玄看着他，百官看着他，就连李世民也看着他。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他给一个交代，或是反驳。
只是他能说什么呢？陈玄说的没错，他的确只说了一半。
虽说有一句话叫功过相抵，可他却只说了过，而不说功，这的确是不公平的，就连他自己也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