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脸色，此刻也很难看。
不只他，几乎所有读过书的，此刻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程咬金，此刻挠着脑袋，一脸不解。
他小声问：“殿下的脸色不对，难不成这画真有问题？”
他问的，乃是魏征。
此刻的魏征已经被放开了，也在观察那幅画。
听到询问，魏征不屑地说：“自然是有问题的，这赤壁之战，乃是孙刘联军以少胜多，击败曹操。当时曹操就是才打了一场大胜仗，在极高的士气下，却败给了被视作残兵的联军。”
程咬金依旧一头雾水，可却不知该从何询问。
一旁的尉迟敬德也看不过去了，直接开口，将其中含义道破。
“曹操是大胜，被视作会统一天下的真主，我大唐如今才败突厥，这分明是在拿曹操比大唐；又拿联军比他们自己，说是挑衅都不为过了！”
这话一出，程咬金已经是火冒三丈。
他听过不少故事，自然知道，曹操当时的败仗，究竟是怎样的。
好在尉迟敬德反应快些，一把按住了程咬金，这才免得他闹出乱子。
王坤经过前边的连败，也收敛了不少。
他朝李承乾一拱手，解释道：“这是我朝偶然得到的一副画作，我王颇为喜欢。他说，两国虽有摩擦，可如今时过境迁，早已成了和睦的邻邦。我高句丽更是已经纳贡称臣，做了大唐藩属，故而，自己最喜欢的，也理应进献！”
说着，王坤又以招手，立刻有人取出一卷写好的文章，上面的字迹，竟然是模仿了王羲之的笔体，明显是刻意为之，就想引起李世民的注意。
李承乾打量一眼，示意对方将这卷轴拿得近一些。
王坤立刻亲自接过，将之递给李承乾。
李承乾不看还好，看过之后，不觉得更加恼怒。
他此刻用火冒三丈，都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的情绪，但出于身份等原因考虑，他也只能暂时忍住，没有发火。
“看来高句丽王，倒是颇为用心，只是不知，这考题又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那文章的内容，大意是说，昔年曹操和孙权交锋，甚至被孙权打败。
可后来，曹家依旧接纳了孙权的称藩，而且保留了孙权的权利。
孙权也感恩戴德，对曹家保持了臣子应有的本分等等。
言外之意，便是自比孙权，要为大唐守住高句丽这片土地。
而更深的意思，便要结合那段历史来看。
因为但凡读过史书的都明白，孙权就是个墙头草，之所以称臣，也只是务实而弃虚的表现。
因为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孙权不称藩，只会让曹家忌惮。
而且后来的历史，大家也都知道，孙权找到合适的机会，便自立称帝。
甚至细细算起来，孙权的东吴，国祚比起曹魏还长久了不少。
这分明也是一种暗寓，但却让人无可奈何。
李承乾的这种身份，如果在此刻就这个展开争辩，无论胜负，他都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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