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文渊那偏心的样子,会不会把自己卖了都说不准。
听女儿说的如此严重,文州想和自家爹说的心思也没有。
“在祸事之前,不仅我会死,文家也会惨死,一个都活不成。”
“这么严重,我们一定不说。”
一个仙人一个身死,吓得两个人紧捂嘴巴。
“爹娘,这祸事快则今年,慢则两年,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如今,家里一无所有,我们挣不到钱,什么都没有。”
“到时候,全家就如曾祖父说的一样,浮萍飘零,命丧黄泉。”
文州想到当初的情景,沉默片刻后说。
“你想做什么都行。”
在生死面前,文家的家规又算什么。
看阿柳说话与仙术,文州知道不能再用从前的方式对待眼前这个女儿。
文柳松了一口气,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我们需要准备大量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东西都可以放在我这方寸芥里。”
文柳脉络清晰。
“这些东西都需要钱来换,我打算把竹沥卖给村里的于大夫,换来第一笔钱。”
“有了钱,我们再买家禽,爹娘,我们再四处打听哪里缺什么,我有这仙法,就让它用到极致。”
“好。”
月娘迫不及待,“我们今天就把这竹沥卖了。”
阿柳说得太过玄幻,但仙术又在那里摆着。
不管后面会不会发生灾祸,只要能过得好,又有谁不愿意呢?
月娘早就厌烦了文家不许做生意的规矩,如今有了这个理由,她心里十分高兴。
“娘,你和爹谁去啊?”
文柳不打算自己和于大夫交易,作为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和于大夫谈判,第一会被轻视,第二就会被这里的人当成怪物。
“我去吧,你爹不合适。”
文州张张嘴,没有说话,看月娘的眼神中带着温柔。
月娘知道文家根本不许有人行商贾之事,如果家里知道他做生意,他爹都能把他腿打断。
他们虽然分了家,可老宅那边有什么事,文州都要去干活。
他被老爷子压制一辈子,根本不敢反抗。
能愿意和他爹说,净身出户,已经是他此生最勇敢的事情。
“给你爹一点时间吧。”
季月娘不想逼迫丈夫太狠。
“好,爹,下午我和娘去找于大夫,你在家继续砍竹子。”
忙到下午,文柳已经有了十筒竹沥。
“娘,咱们给竹筒定个价,多少钱合适?”
文柳不清楚这里的定价,之前和于大夫交易的时候,都是易物。
这里一千文钱抵一两银子。
原主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银子的模样,她对于定价也很模糊。
“不能低于四十文,于大夫一副药最低要八十文。”
月娘在心里盘算着。
“如今一只鸭蛋都涨到了十文,一颗鸡蛋都有五文,用了这么多竹子才烤出来的竹沥,竹子、柴火都是本钱。”
“那我们要多少?”
月娘揉了揉文柳的头,“娘来说。”
于大夫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竹沥居然能有功效,他颇有兴趣倒出了一点。
竹汁的清香扑鼻而来,“你居然喝了两天就好了?”
于大夫把玩手中的竹筒,随意地问:“多少钱?”
“六十文一筒!”
“什么?六十文?你疯了吗?”
于大夫大吃一惊,他平时一副药材也不过八九十文,这么一小壶竹沥要他六十文。
这是要他的命啊。
“我不要,太贵了。”
月娘开口就给于大夫吓到,他原本打算和以前一样,随便给点就算了,没想到季月娘居然随便要价。
“于大夫,竹沥功效你也看到,独此一家。”
于大夫翻了个白眼,“文三媳妇,你觉得值这些钱?”
不就是些竹子吗?
要不是他搞不来,他就自己制作竹沥了。
季月娘哂笑:“为什么不值?我可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