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里，年味更加浓重，有人偷偷摸摸的放烟花，也有人通宵通宵的打麻将。
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正在热播，钟粼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叶梅又切了哈密瓜出来，让大家一边嗑瓜子一边吃哈密瓜。
爷爷年纪大了，十点一到就熬不住了，去了房间睡觉。
张启的兴趣不在电视上，他拿着平板在玩游戏。
叶梅嘟囔一句，“你那眼睛还要不要了？”
一旁的张父帮腔：“今天过年，让他玩个够，平时管也就算了，今天给大家都放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就你会当好人。”叶梅瞪了张父一眼。
她转过头递给钟粼一块哈密瓜，用牙签戳着的，“这次回来多住几天。”
钟粼一愣，还是将哈密瓜接过，“可能待不了多久。”
“哎哟，这县城里的照相馆过年都关半个月呢，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给你说，你今年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赶时间。”
“什么事啊。”
叶梅放低声音道：“你堂姐学校有个老师，人高高大大的，年纪三十上下，我见过本人的，很帅的。”
钟粼心里无端生出一种荒唐的感觉，亲妈不是在让她相亲吧。
“我让你堂姐约了约，初二下午你们见个面吧。”
“妈。”钟粼无奈，“我以后不在老家。”
叶梅瞪了一眼，“省城有什么好的，你在那又没有金饭碗银饭碗的，不回来干什么，趁着年纪不大，赶紧找个好人结婚才是重要事。等你在外面再晃两年，那都快三十了，到时候你想找个好人家嫁了，人家还嫌弃你年纪大。”
钟粼想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可一旦说了，那肯定又被逼着带回家，只好忍了，“嫌我年纪大就嫌呗，不嫁就不嫁呗，都行。”
她不当回事的态度让叶梅瞬间冒火，“我送你读书，你读傻了，那女孩子不嫁人干什么，你还想凭着自己的本事买车买房啊，我告诉你，那不可能，你放着好好的捷径不走，非得要犟，你看你堂姐，现在过的多好。”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在和别人比较，钟粼心里冷笑不已。
一旁的张父默不作声，钟粼发现了，但凡涉及到她的问题，张父都不会多言。
“我给你说话你听见没，初二下午约好了的，就在学校马路对面的茶楼里，你给我好好收拾收拾。”
叶梅这话已经不算商量了，是直接下的命令，钟粼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这春节晚会她是彻底看不下去了，回了房间，躺在原本属于张启的床上，一米五的榻榻米，整个房间大约只有七八个平方。
钟粼环顾四周，房间虽小，五脏俱全，衣柜书桌全有，她默默问自己，又到了人生选择路的时刻了，该如何走？
是听叶梅的，留在小县城，嫁一个小学老师，平凡的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逢年过节的，去原生家庭上演母慈子孝的场景。
还是远走他乡，在广阔的城市，默默的守着自己的店，等着何明说娶她。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又或者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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