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俞政学调整了自己的思绪,缓缓放开了她。
“抱歉,刚才有些失态了。”俞政学唇边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看着苦涩无比。
徐初柠轻叹了口气,然后认真的看着俞政学道:“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在朋友面前是可以尽情展现自己情绪的。”
俞政学脸上的笑有些僵住,愣愣的看着徐初柠。
他自从接受了莫榷恒的资助出了国后,因为在国外要帮他打理生意,所以他出国后一改在国内的内敛,带上了如沐春风,温和儒雅的面具,见人总是笑意盈盈,即便是遇到难缠的客户,也常常是笑着三两句就化解了过去。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
俞政学在国外无数次支撑不下去时,只有在看着钱包里那张证件照才能有片刻的缓解,他庆幸也懊悔,在他最不堪的年纪遇上了徐初柠。
庆幸的是,她就像是一束阳光,让黑暗中的他感觉到了一丝光亮,就像是海浪拍打到在岸上濒死的鱼,忽然见了水。
他有了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
懊悔的是,在那种情况下相遇,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性。
“好吧,那我以后对你摆脸色,你可千万别生气。”俞政学笑道,不同刚才的强颜欢笑,这回是真心实意开心的笑容。
“我可以收回刚刚的话吗?”徐初柠苦着脸道。
“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可收不回的。”俞政学摇着头,脸上盛满了笑意。
徐初柠见此心里才终于舒了口气,随后她撇撇嘴,故作不满的看着俞政学,“我这回可吃了大亏了!”
俞政学说道:“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会经常生气的人吗?”
听了这话,徐初柠倒还真皱起眉,一脸严肃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俞政学也被她这样子感染了,拿着杯子的手半响都没动,想看看她能思考出什么结果来。
“当然...不会了!”徐初柠俏皮道,眼中透着狡黠的光。
俞政学看着眼前明媚又鲜活的徐初柠,唇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扬起。
“学长你可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高中时期就没见你生过气。”
“那现在可说不定了。”
刚才沉闷的气氛早已消失不见,屋内都是两人欢快的交谈声,不过一道十分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欢声笑语。
徐初柠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季斯南三个字,心里猜想肯定是季斯南回家没看到自己,所以才打电话。
她刚才还没有压下去的嘴角再次上扬,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