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还后人!后人谁知道,你是哪个鸟人?”“呵呵,那可没准儿呢!”“哈哈。也对呀,以后我会帮你扬名的。等你死了,我就在你的墓碑上,写一个大大的‘贱’字!”晓威挑衅地说。我俩总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都很不要脸的。可以肆无忌惮的,不要脸。什么样的话,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什么样的行为,都不会大惊小怪。
你可以在几个人的面前,不要脸。好好数一数,其实那就是,你一生的兄弟。我说:“兄弟,墓志铭这个东西,咱们可不可以来点经典的。活着就算了,死了还是搞点独一无二的祭奠吧!比如,萧伯纳似的幽默:我早就知道,无论我活多久。这种事情,还是一定会发生的!
比如,雪莱似的诗意:他并没有消失什么,不过感受了一次海水的变幻,他成了富丽珍奇的瑰宝。再比如司汤达似的简练:米兰人亨利.贝尔,安眠于此。他曾经生存,写作,恋爱。还比如普希金似的坦率:这儿安葬着普希金和他年轻的缪斯,爱情和懒惰,共同消磨了愉快的一生。他没有做过什么善事,可在心灵上,却实实在在是个好人!”
晓威听了,却大笑着说:“我突然想到几个很好笑的墓志铭。一,感谢政府,终于为我解决了住房问题!二,我生在中国,葬在中国,祸不单行啊!三,吾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箭,中鼓吏,逐出;遂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还有一个比较适合你:三陪,提供夜间上门服务!”
“唉,我那是阳春白雪,你那都是下里巴人。其实我还记得,一个令人悲伤的墓志铭。甚至写《红字》的那个着名小说家霍桑,看了墓碑上“凄凉的诗句”后,也忍不住哀痛地说:‘要想用更精炼或者更感人的语言,来描述这个使人寒心的,不幸的生死与埋葬的故事。真是太难了!’那个墓志铭适合所有不幸的人:可怜地生活,可怜地死去,可怜地掩埋,没有人哭泣!”
晓威却说:“确实挺可怜,但还不算太可怜。”“为什么?”“因为,还有人埋!”“你丫儿的,真是对牛弹琴。”“对,牛弹琴!”“算了,不跟你扯。晓威啊,如果有一天我英年早逝了。你愿意看在咱们多年来,一起吃喝嫖赌的份儿上!花点儿钱给我立个碑,然后再帮我写上几句话吗?”
“没问题,如果你答应把遗产全都给我的话。不过,怎么写?”“没问题,我承诺会把所有刷爆的信用卡,全都留给你。你好好听着,要帮我写个黑色浪漫风格的:以前他活过,但没有好好去活过。曾经他爱过,但没有好好去爱过。现在他死了,他终于可以好好去死了……”
“哇。这个好啊,留给我用吧!”“”算了,谁先死谁用吧!”“好主意!对了,灿哥,你相信宿命吗?”“我,不知道。”“我就不信,你看我们手上的那些爱情线事业线生命线啊。我们拳头一握,它们就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吧!”“孩子,你确定?”“孩子,我确定!”
“现在你看自己的掌心,爱情线事业线生命线,确实都在上面。你攥紧拳头,貌似也可以把它们握在手中。可你想过没有,你拥有它们,却无法真正地去掌握它们!”“为什么呢?”“因为你依然无法改变它们的长短,粗细,位置。眼睁睁地看着,却无法改变。对不对?”“这样子啊,好像也有道理。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吗?”“有啊,拿小刀自己刻。”
“不是吧,那样会流血,很痛!”“对,这就是我想说的。有时候如果非要去逆着宿命而行,你可能就会流血。”“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生活,却无能为力吗?”“不。我们依然要去与宿命,疯狂地战斗啊!”他问:“疯狂?战斗?可你不是说,有宿命的吗?”“英语中有句谚语:有规则就有例外。懂?”晓威认真地问:“我们是那些例外吗?”“我们必须相信,自己就是例外!”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却又话锋一转:“那个。王导不是说过,我们是垃圾吗?”我说:“垃圾也有两种,一种是可回收的,一种是不可回收的!”“哈哈,我是可回收的。你呢?”“我是第三种,不可回收也不可强制粉碎的。”“呀,那可怎么办?”“强制关机,永不开启!”“厉害了我的哥!垃圾就垃圾,我们要勇于承认。这就是传说中的,亮剑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