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却道:“我并不确定,只是我很清楚这里已是死城,而这位董大夫却是这里唯一还有生命迹象的人,而我所夺来的丹药也确定是聚魂丹,只有这种丹药能够聚集阴灵,保持肉身不散,我不认为他会和这件事毫无干系,因此我料定他绝对和三生井有关,甚至,他本人就是三生井主,于是我将计就计,让飞萤带着之玲去营救狐族,而我们就留在这里让她露出马脚,果不其然,他利用分身去对付飞萤和之玲,本人却和我们在这作戏。”
听完这些,董江却是大笑道:“你们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谁也别想阻止我,我只是想要保护这座城,若不是你们,这里还会和原来一样,都怪你们。”
只见他身上的魔气愈发强悍,风墨雪好奇道:“早发现他身上并无灵力,可为何他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狐之玲也有同样的疑惑:“和他还有沙无痕交手时我也发现他们似乎是通过什么法宝来操控灵力的,而他们本身却是一点儿灵力都没有。”
飞萤也道:“不错,当时的阴兵确实难缠,好在有主人教我的咒术隔绝了这井衣的法宝和他们只见的联系,我才能不费吹灰之力消灭他们,还让井衣的化身崩溃。”
碎心知道他们的疑惑,问道:“你们还记得在进入三生井时看到的灵珠吗?”
众人这时才想起,那三生井前厚重大门上镶嵌的灵珠,红光闪烁,摄人心魄,风墨雪立即反应过来:“难道那颗灵珠就是井衣用来操纵灵力的法宝?”
碎心道:“不错,而且那便是你们所要寻找的玄天灵石,我说过,救出狐之玲,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
沐初平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不对啊,你不是说那颗灵石在狐族少主狐之玲手中吗?怎么又在井衣手里了?”
这次轮到狐之玲困惑了:“我这儿并没有什么玄天灵石,只有父王留下的妖丹,可那是我们狐族至宝,凝结了我狐族先人的修为,怎么会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飞萤却是故弄玄虚道:“之玲少主,你体内的妖丹就是玄天灵石,而他手中的,也是玄天灵石。”
这可把他们弄糊涂了,唯有风墨雪听后,立即肯定道:“难道这二者本来就是一体的?”语气是十分的确信。
碎心也给了他们答案:“不错,玄天灵石一共有五颗,你们天泉山有一颗金灵石,狐族也有一颗土灵石,而且被他们化作了狐族的至宝,用以增强灵力。”
狐之玲不敢接受这一事实:“这怎么可能,我父王从未提起过。”
碎心道:“你们狐族机缘巧合得到上古灵物,本事一场造化,其中缘由早已不得而知,但你身体里的妖丹确实就是玄天灵石,但并不完整,或许是有什么强大的力量,让它一分为二,而另一半就被我们面前的董江得到了,而他剿灭狐族,囚禁你一年之久,就是为了你的妖丹,就算另外半颗在他手上,他本身却没有灵力,因此无法夺走早已与你融合的另一半灵石,只能让你自己交出,或者想办法将妖丹从你身体里炼化出来,他一直想尽办法折磨你也是为了这个,不过在他成功之前你已经被我们救出了。”
董海此时早已混乱,只能不停的问询:“阿江,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董江沉默良久,只好承认:“不错,确实如此,你果然知道不少。”
此时开诚布公,狐之玲再次问出了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你就为了这个,剿灭我狐族,杀了我父王,控制了城主沙无痕,你到底想要拿玄天灵石做什么?”
飞萤道:“恐怕和黄沙城有关吧,这一年来外界始终没有黄沙城的讯息,进来的人也没有再出去过,这里几乎是一夜之间变为死城,我猜肯定是他做的。”
董海立即反驳:“不可能,我弟弟不会这样做的。”即使他自己并没有什么把握,甚至有些心虚,但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做坏事。
飞萤还想说些什么,董江却先开口道:“你们想的不错,这里已是死城,从老城主决定消灭狐族的那一刻,这里便注定一同消散,我曾想要阻止,却终究是徒劳,所以我只好将所有人留在这里,我要保护他们,拯救他们,只要能够让这里恢复原样,我做什么都愿意。”
碎心淡淡道:“因为你的执念,就让所有百姓不入轮回,永远被困在这座黄沙城,因为你一念之差,就让他们不人不鬼的苟延残喘,你应该明白,他们早就不存在了,就算你费尽心机,终究徒劳,不如早些放手,反倒可以让他们得到解脱。”
董江被彻底激怒了,没有了往日的温润儒雅,眉眼间满是戾气,恨声道:“这不用你管,若不是你们,我早已成功了。”
风墨雪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出声道:“难道你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他们起死回生?可他们已成白骨,就算是大罗金仙,恐怕也是回天乏术。”
“不,一定可以的,只要我拿到了狐族妖丹,他们就不需要用聚魂丹维持肉身,我也不需要造出这个幻境来留住他们的灵识了。”董江并不接受他们的说辞,反倒愈加疯魔,如若碎心和风墨雪再多说一句,毫不怀疑,他会立即痛下杀手。
狐之玲这才明白,井衣为什么会拿狐族存亡做威胁,囚禁她一年就为了一颗妖丹,原来竟是想要扭转生死乾坤,狐之玲觉得这个人真是疯了,若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死而复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一颗延年益寿的丹药而费经周折了,但她仍有疑问:“可是一年前这里还是一座富饶的边境之城,为何会……”
沐初平也有这个疑问:“对啊,一座城,怎么可能突然之间了无生机呢?”
董江似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那股恐惧、迷惘的气息让他脸色更为苍白了,半晌他才发出声音来:“当年还是少城主的沙无痕为寻风见草和狐王之皮遇险,城中百姓皆道乃狐族所为,其实自老城主即位开始,就一直想要拜托狐族的控制,毕竟这黄沙城在大漠之中还能如此繁荣,全靠狐族的妖丹庇护,但老城主认为城中百姓的命运不能交到妖族手中,而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是老城主并非修士,有心无力,为了能对抗狐族,老城主甚至招纳了许多玄门中人,还提出了谁能得到狐王皮毛和与之伴生的风见草便是下一任城主,城中百姓自然不知城主的打算,但少城主遇险一事传来,与生俱来对异类的恐惧、猜疑便如雨后春笋般资长,慢慢的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碎心有感而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是一群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面对强大的妖族,有这想法实属正常,但在未明真相之前胡乱猜忌,只怕会适得其反。”
董江道:“你说得没错,流言四起,城主想要做什么我也大致猜到一些,虽然城主宣称没有狐族妖丹,他照样有办法保护城中百姓不受风沙野兽侵害,但不少人还是有所怀疑,只不过城主态度坚决,还拿出了西境皇室诏令,从此狐族和黄沙城便成为死敌。”
狐之玲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所耳闻,父王虽不愿与我多说,但我也大致猜到这其中的厉害,只是这与黄沙城血案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