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间,楼道里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一楞,都回头看门口,却是春燕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先是看到被大黄毛踩在脚下的堂哥,又看到脸色苍白躺在沙发上的爹,再看到坐在老板椅上若无其事的卫总,并没有看到卫总挨打的情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转身就向大黄毛踢了一脚:你踩着我哥干什么?说完,捂着脸哭了起来。
一屋人都没了声息,卫总点了一支烟:春燕,这么说,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
什么我带来的?我和你说不清楚。先让他们走。春燕说。
走?让那去,砸了我的办公室,喝了我的珍藏酒,一句走就完了吗。卫总冷笑。
那是我爹。春燕喊起来。
你爹怎么了,京都皇宫里的太子,还是西秦岭跑出来的野人?卫总问。
那你还要怎么样?春燕说。
不怎么样。报警。卫总把烟头弹了出去。
春燕急了:那是我爹!!
两个人正吵着,郭兴进来了:这么多人围着干嘛,看什么热闹?走,散了。家伙什都收了。上门都是客,大黄,把春燕家的亲戚们都带到天州阁去。人多,放小宴会厅,好茶好烟招待着。小黄,去给部长说,留两个看门就行,其它人该干嘛干嘛去。
被大黄打倒的春燕堂哥恶狠狠地瞪着大黄。郭兴说:你先坐一会顺顺气。又转头对卫总说:你也真是的,多大点事还要报警。
其它人都就坡下驴走了,卫总办公室就剩下卫总、郭兴,春燕、春燕爹和春燕堂哥。
郭兴对卫总说:你先出去,我和他们说几句。卫总走了以后,郭兴说:老爷子,本来这事和我没多少关系,可这事呀,你们真过了。有啥事咱们自家人坐在一起说不清楚,非要兴师动众的。来就来了,好好说,门撞开了,也没多少事,就是那几万块钱的酒喝也就喝了,本来就是人喝的,可为啥要向花盆里尿尿,还打人呢。不光是这面打,还打到我的酒店去。
你们想过没有,就你们干的这些事,卫总要是真报了案,你想一想,老爷子,你手一挥召来了几十个本家子弟,一下全关到局子里,你回去咋给他们的家人交待?
还有,先不说春燕和卫总的关系,春燕在润德公司,一个月可是开好几千的工资。你回去问问你们乡长,他一个月开几百块?你这么一闹,春燕还好意思在这里干吗?你这不是砸自家姑娘的饭碗吗?
还有,你不就是嫌人家卫总年龄大还是二婚头吗。可你为啥不打听清楚人家卫总是天州排行第几的有钱人,当父母的不就是想让孩子过上好日子吗,可你为啥要把孩子嘴里的肉叼出来喂狗宁让孩子喝糊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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