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张畅毕业前后的一意孤行,让老头子撵出家门并声称断绝关系。但张畅却对老人一如既往,虽说老头不搭理,可张畅该有的礼仪不曾断过,老师不愿见就见师母。老师虽倔犟,但好狗不咬上门的客这点素质还是有的。后来,老头子不怎么生气了,但对张畅还是心有芥蒂,只问吃饱穿暖,不问事业前途,关于张畅婚姻感情工作升迁的事一字不提。
张畅来天州的时候,去拜访过老师,师生俩有过一次长谈。张畅向老师诉说了自己因何用这种方式对待现实,更多的是向老师说了真实的自己,老师算是理解了自己的学生:你这个孩子,你这样是会毁了自己的。话是这么说,还是把张畅介绍给了马师傅,也就在这个时候,张畅才知道马师傅和老头是在西北戈壁滩中共过患难的师兄弟。
但这个关系除了马师傅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外,别人是完全不知情的,包括刘昆。
来了天州,张畅只是逢年过节例行问候。不知道为什么,话说透了,反而觉得两人有了距离,显得生疏。就在自己受审查的时候,想了无数次,还是没有打扰老师。但张畅心里明白,这件事,老师和马师傅肯定是插了手的,否则,自己断然不会只是降职这么简单,但就是这种时候,张畅也没有向老师提过一个字。
但现在不行了。
张畅觉得,自己现在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何去何从,很难选择且急需要别人解疑释惑。从事业的角度讲,受处分无疑是任途的一张休止符。从生活的角度讲,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淡泊处事,何况还有小马驹。当初为了当母亲执意生下来,现在却成了左右为难的羁伴。还有,在天州总觉得自己是飘浮的树叶,无根无依,没有有家的那种踏实。
虽说眼前也有合适的人,比如马师傅是可以的,可毕竟自己不是知根知底的那种熟悉,何况中间还隔了个自己的老师。另外一个人自然就是刘昆,但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和自己同床共寝的人了,他总是用一种近乎于卑微的表像对待着一切,不管是上级还是下级,亦或是熟人或是陌生人,似乎很清亮的眼神和若有若无的笑容,总给人一种人畜无害、和露可亲的样子,从不当面流露自己的喜怒哀乐。甚至,和自己在一起都很少谈论别人的是非,这是心机太深还是品质优良?她捉摸不透。更有几件事让她害怕:比如:自己受审查的时候,自己回老家的时候,连最基本的主动问候都没有,事后说起来却只是一句:我相信你。这是真的相信还是极度自私?还有生小马驹的事,告诉他自己怀孕了也只是淡淡的一句:想生就生,那个女人不生孩子?
对了,还有和白玉茹的事,睡了就睡了,还一本正经的告诉自己,是无视自己的存在还是夸耀自己的魅力?还有借钱的事,明明自己已提醒过他了,却连招呼都不打,就自作主张。就是说两个人没有明媒正娶的婚姻关系,但小马驹总是你的孩子吧,不为我也该为你的儿子考虑。
………
人就是这样。一旦说开始挑剔,不合适总是一个连着一个,左右不只是不顺眼。不顺心的事就像扎了眼的气球一样向外冒,想按都按不住。
因为这些个原因,张畅对自己未来的个人生活发生了怀疑,不只是对刘昆,而是对自己将来的生活定位,所以,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找老师,她想知道,自己将要做出的决定是否合适。
这一夜注定是张畅的不眠之夜。
而接到母亲和白玉茹的卫总,不但给了白玉茹一个长久的拥抱,还当着母亲的面说:你猜我会给你个什么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