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两个人各自回了家,刘坤也搞不明白,卫总突然和他说这件事,到底是几个意思,他的脑子里无时不刻都是暖暖的事,还来不及想这些。
回了西川,表面上开始工作,脑子里却一直在复盘这些天来的事。作为一个领导,需要养成这个习惯,查漏补缺,举一反三才能走的更远。回忆起来,这还是宋慧丽告诉他的。
和那些在官场上熬了大半辈子的人比起来,刘昆肯定是个小白。经验这个东西,不是与生俱来的,必须要通过走的路经的事一点一滴的积累。古话说的好,事非经过不知难,没有进入体制,没有在里面摸爬滚打的经历,哪怕是你学富五车,都是远看风景美如画,云山雾罩看不见。只有置身于其中,才能体会到这其中的滋味。刘昆工作了十几年了,没有社会经验是不可能的,但走过的路,经过的事,打过交道的人,都是在三岔乡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天地,远远不能和自己眼下所处的情况相比对,这是层次问题。
暖暖的死,肯定是刘昆心里无法绕过的一个坎。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和自己有没有关系,但心里的负疚感只有自己明白。其实想起来,与其说和暖暖的婚姻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不如说是自己对异性的需要。是自己在走投无路情况下对命运的低头。可这个善良而温顺的女人,用自己全部的身心给予了自己这个家的时候,自己又给了她些什么,什么时候把它放在自己最重要的位置。何况成家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漂泊在外。越是想到这些,刘坤的心里就越痛,越是觉得小铃铛可怜。
因为这个原因,刘昆回家开始频繁起来。天州到西川,不过七十公里路,也就是一小时的行程。他把自己的普桑卖了,悄悄买了一辆新帕萨特。当然,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四处炫耀,而是放在了白玉茹在西川的地下车库里面,以备急用,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司机接送他往来。只要是去市里开会办事的时候,他都会留上一天,陪陪女儿,陪陪母亲,当然还有暖暖的母亲,他要把自己对暖暖的内疚转化为对这些人的爱。
而西川人看到的刘昆也完全变了样,不再是那个脸上挂着笑容没有一点城府的刘昆,而是总紧绷着脸用锐利的眼睛盯着你看的刘县长。
回天州的刘昆,总是要去空荡荡的家里看一看,坐一坐,抽几支烟,打扫一下卫生。他总是觉得暖暖出了远门,说不定哪一天还会回来。
因为卫总回来,刘空几乎与白玉茹断了联系,哪怕是电话和信息都减到了最低限度。
没有人知道刘昆的心境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而刘昆自己心里却明白,给小铃铛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即使对暖暖最大的安慰,也是自己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