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在床边,有许多话要告诉他,从哪里开始呢?对了,秋天的樱花又开了,她酿了许多酒,画了许多荷花……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女子也睡着了。
第二天,当她醒来时正睡在床上,人已经走了。天还没有亮明,街上雾蒙蒙的一片。她在客栈附近的街道找了一遍,谁也没说见过一位红衣裳的公子,最后她只好怏怏不乐地回去了。
……
天朗气清,碧楼云阁。
这时,有位锦衣公子正在喝茶,目光不时望向屏风,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他叫楚云,身份显贵,却和夜陌关系匪浅。
“昨晚,你去了哪里?”楚云问道。
夜陌没有回答。
只见屏风上映着的人影,像是刚从卧室的床塌醒来,睡眼惺忪的,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里衫,这是和昨晚身上穿的一样的红色。
见夜陌没有回答,楚云又说道,“你可知这样很危险?”
仍然没有回应。
楚云看向夜陌,神色明显有些担忧,只见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然后走向窗边吹着风,楚云喝着茶也没有再问。
过了一会儿,夜陌终于开口,只是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
楚云手上的茶杯微微晃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你以前从不关心,为何今日又突然问起?”
“说吧。”语气平淡。
楚云:“若没有解药,最多,一年……”
“一年……”
夜陌冷笑,原以为可以安心等死,却不想那女子出现了,他不甘心,否则他就不必自导自演,大费周章也要去见她一面,一别数年,他也从未想过会有重逢……
楚云:“放心。”
许久,两人都没有言语,门外有人进来打破了宁静。
“门主,雀奴求见。”
夜陌:“进来。”
楚云并不回避。
来人一身乌黑夜行衣,是生死门众多暗影之一,和其他暗影一样神出鬼没,经常不见踪迹。不难分辨,雀奴就是昨晚一路护送的黑衣人。
雀奴:“启禀门主,姑娘安好。”
“下去。”
一声冷喝,雀奴离去。
“姑娘?想不到堂堂生死门门主,也会近女色。”
说完望了一眼夜陌,夜陌只是望着窗外,一动不动,背影活像一座雪山,千年不化,冰冷的眼神和昨晚判若两人。
见状,楚云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壶,试探地问道,“月儿?”
“……”
夜陌的头微微一侧,“你是如何得知?”
楚云端起茶,细细斟酌,“你几次梦里,可都唤着这姑娘的名字。”说完只觉一股寒气逼来,这才没有继续。
夜陌转过头去,继续望向窗外,楚云一脸平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窗台上映着经幡的影子,随风摇摆不定,风中的人目光如电,浑身上下一种凛冽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于是,楚云放下茶杯,顺着夜陌的视线也望了去。
“唉,你都看了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你看出个花儿来。”
无人回应。
窗外,视野开阔。
远方,寂静无声。
……
天空下的街道,那白衣女子正失落地走在街上,双眸还不停打量行人,眸中却是一片迷茫。街上人来人往,要想寻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