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百戏人

入夜，慈明寺。

慈明寺白天因为前来上香的信徒众多，所以显得生机盎然，如今入了夜，信徒全部走光，只剩僧人在内走动，走动没有一丝一毫的脚步声传出，显得死寂无比。

这两幅场面，倒是和慈明寺所修的两面佛法相似。

慈明寺前面的宝殿是给信徒上香跪拜救苦消灾真佛的地方，救苦消灾真佛自然便是慈明寺供奉的大佛。

后面的宝殿，慈明寺长老以下的僧人不得入内，信徒那就更加不行。

当然，若是听说哪个人受真佛眷顾，特例让他进了慈明寺的后殿，那就当他死了吧。

郭理说是如城的城主，但他也是慈明寺的一位长老，自然是可以进入后殿之中，当初为了收服郑元刚，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郭理特地带他去了一趟后殿，出来之后，郑元刚从此为他马首是瞻。

这后殿，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布满了脸皮而已，只是那些长老将脸皮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又吐出来重新拼接而已，只是那些脸皮会盖在你脸上取代你而已。

他们说这是为了更好的感悟两面佛法。

这些脸皮，是历届慈明寺圆寂的僧人留下，不过也不是谁的都要，是要将两面佛法奸猾狡诈的那面修至大成方可留下面皮在此，不过大部分都不是自愿的罢了。

割下脸皮的肉身，自然就会被炼化成舍利子，舍利子再炼制成各种法器，一点都不浪费，根本没有下葬土地不够的问题。

此时的后殿内，慈明寺的方丈觉智随手扯下一张面皮放进嘴里咀嚼，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觉明：“觉明。”

“你如今还剩三十年寿数，没有必要为了刚收下的弟子平白消耗寿数。”

“就算他天赋很好，很有可能取代我这个方丈的位置，很有可能成为蕴丹。”

“方丈，我意已决，不必多说。”觉明拍飞一张想要盖在他脸上的面皮，神色坚决：“法心是我们寺里百年来最为天才者，也是最有希望成就蕴丹的人。”

“为了我佛的信仰能传遍如城，能吸纳更多信徒，这一切都是必须的。”

“与佛的信仰相比，我不足为惜。”

觉智见他如此说，也不强求，吐出口中的脸皮，将其重组成一张新的，随后送至觉明的面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劝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好的，为佛做事也是好的。”

“这妄面，你将其贴在脸上，以十年寿数换腹海一刻，喜酒虽然珍贵，但也够不上修心观主亲自出手。”

“你且拿去，到时打修心道观一个 出其不意，大抵能取得那喜酒。”

“谢方丈赐宝。”

觉明接过这妄面，朝胸口一贴，妄面就严丝合缝的贴在胸口，它的那张嘴巴不时发出几声怪叫。

“去罢，六日后，喜酒便酿成了，早些准备。”

“是。”

......

杨天盘腿坐在蒲团上，手中掐诀祭炼无相种子，这两日，他没日没夜的施展法诀，白眼观内的先天以下的道士尽数被他掌控，甚至还控制了两名先天初期，分别叫通悲和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