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蛇妖是因为想要炼成血丹，所以才会故意进城来害人的？”
深夜，许平安独自走到长街之上。
一边赶路，一边跟万妖谱中的李香凝低声沟通。
这次斩杀蛇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能吸收到妖怪尸体的缘故，许平安并未得到妖怪的记忆和能力。
不过，道士没有得到的部分，全都被那颗妖丹——或者说李香凝，给继承下来了……
“不错，”
耳边传来少女的声音：“一般来说，妖怪想要修炼成妖丹，至少也需要三百年时间。那蛇妖不过才两百多年而已，修行距离成丹还远远不够。”
“也不知它是从哪里学到了血丹的修炼之法，便急于求成，用上了这邪门歪道。幸好有道长出手，才没让那妖怪把血丹炼成。不然，香凝这最后一丝神念，恐怕已经烟消云散了……”
许平安消化了一会儿其中的信息，接着道：“如果李三他们几个没有吹牛的话，雍州城的斩妖卫，应该是黑甲卫中最难对付的！那蛇妖炼丹，为何又偏要选在雍州城？”
“为了报仇！”
“报仇？”
许平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李通判跟那蛇妖有仇？”
“对！”耳边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
“前些年，蛇妖特地自荐枕席，去寻到一条大蛟并与之欢好。就是为了能产下一些带着蛟血的蛇蛋，等需要的时候吃掉，用于增加自身修为……”
“但等它产下蛇蛋之后，没过多久就出了岔子。一个野道士寻到山上，趁它下山去吃人时，将十几枚蛇蛋全部偷走了……”
“蛇妖大怒，便又追下山去，将那道士一家全部杀死。可那些蛇蛋，却已经当成天材地宝，被其他人买走……”
“后经多方打听才知，买走这些蛇蛋并将其吃掉的人，正是这雍州城的李通判！”
“……”
听完这整个故事，许平安心中的诸多疑惑，也纷纷迎刃而解。
“还真是冤冤相报啊，呵呵……对了李姑娘，那个去蛇窝偷走蛇蛋的道士，该不会就叫玄玑吧？”
“道长猜得没错！蛇妖也知道雍州城的斩妖卫厉害，不敢硬闯。便找到擅长剥人皮伪装的山夔，以重金请它相助。”
“山夔剥了玄玑道士和一名小童的人皮，并以缩骨的妖术，将自己和蛇妖分别融入到两张人皮之中，扮作道士和道童模样，这才得以进城……”
“当时，李通判因为吞噬蛇蛋，被大蛟血脉克制而死。蛇妖怒火无处发泄，便有了灭通判府满门的想法……”
“原来如此！”
许平安长叹一声，感慨道：“果然，这世间之事，寻根溯源，皆有因果！”
“多谢李姑娘替贫道解惑！”
“道长客气，如不嫌弃，以后叫我香凝就可以！”
许平安正要说话，又听到扇面之中传来小夭的声音：
“灵儿妹妹，你觉得这蛇妖……不，这位李姑娘有没有说谎？”
接着是小马驹的声音：“她此时就在这扇面之内，一切欺骗的念想都逃不过道长的审视。若是说谎的话，道长早就知道了！”
“说的也对……不过，这李姑娘虽然长得比小夭好看，但脑子明显比小夭还笨，终究还是小夭赢了！”
“……”
“……”
许平安本来还想说，你从哪里看出人家脑子比你笨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再言语……
……
很快，许平安便按原路返回到通判府。
虽然还是在半夜，但此时的大门之外，依旧被大量打着火把的官兵和衙役包围。
往里面看去，能见到院墙之中也有无数火把在来回游走，明显是在找寻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