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马帅府目前迎来送往之事便都被还未返回学院的韩安琳所包揽。
送走商会的掌柜之后,韩安琳便当着司马老爷子的面解开了自家七哥设置的密码,将内容投放在两人面前。
得知是陆戕臣被宪兵司的人抓走之后,韩安琳不顾外父的劝阻,召集跟随自己而来的韩府家丁,急匆匆的赶到宪兵司的府院门前去捞人。
当黛雅晴带人赶到的时候,韩安琳已经命人将宪兵司府前站岗的宪兵驱赶而走,若不是匆忙赶来手头上没有趁手的家伙事,估计宪兵司这紧闭的大门也能被这小姑奶奶给卸了。
巧合的是,听到府前混乱被上官安排出来查看的少校军官,正是之前负责羁押陆戕臣的那个小眼镜,所以一听说是韩府的千金找上门来要自己刚刚送进去的人犯。
这不通人情世故的少校军官便出言讽刺了韩安琳几句。结果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奶奶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和军职,直接对着自己动上了手。
小眼镜一边被摇晃的眼镜都快要散架了,一边还不断出言警告对方羞辱宪兵司的职员是要判重罪杀头的。
结果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停止这种鲁莽的行为,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掐的自己翻白眼儿。
韩安琳所凭仗的并不是司马家或者韩家的势力,而是那返回帝都没多久便按耐不住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合盘托出的小豆子,也就是如今的帝君青玉隆,所赠与她的随时可以出入紫微宫的腰牌。
宪兵司再大能大的过帝君?想当初你们家帝君在我臣哥手下也不过是个小弟!
好在黛雅晴的及时出现,出言制止了正在发飙的韩安琳,将快要窒息的小眼镜及时解救了出来。
就在小眼镜看出黛雅晴身份不凡,想要上前言说一二的时候,刚才快要掐死自己的那个小姑奶奶却梨花带雨的扑到对方怀里,指着自己哭着说,
“黛姐姐,他欺负我。”
“拖下去!”
小眼镜还想开口解释,便被黛雅晴身后的站出来的两个壮汉直接架到街道拐角处的胡同里,随后一声声惨叫声便传了出来。
而此时什么都还不知道的陆戕臣,正在宪兵司的后院地下牢房里,被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伺候’着。
... ... ...
宪兵司是帝国军机处下属的一个科室,由于帝国是以武立国,所以负责监管帝国军队各个部队纪律的宪兵司在军机处所有科室中,颇有些超然的存在。
而正是由于宪兵司的特殊性,在招揽人员进入时,都会优先选择家世清白、遵纪守法、循规蹈矩的年轻军官。
这些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长期处在这种按章办事的工作环境之中,不免染上一些不近人情的通病。
管他老子是谁,只要违犯了军纪军规,一律从严从重处理。
别看现如今的帝国四大军团已经逐渐脱离了军机处的掌控,但不管是司马家、李家还是秦家,在面对宪兵司的时候,也不免矮了几分气势。
毕竟对方所代表的是军纪和军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行为,四大军团的掌舵人都不会主动的去干扰对方的工作。
所以像陆戕臣这种战前逃亡,甚至聚众逃亡的典型案例,就是宪兵司所要严厉打击的对象之一。
逃兵是所有军人所最为不耻的行径,尤其是在宪兵司,这种逃兵一旦初步确定其罪名,必然会按照宪兵司自己订立的规矩,先行伺候伺候对方,让对方遭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之后,再交由军机处明正典刑。
至于证据?宪兵司一向自诩是抓捕部门,只要对方有违反军纪、军规的行径便是最直接的证据,宪兵司便有权抓人。
至于对犯人的量刑,则是由军机处的军事法庭所定夺,跟他们没有直接关系。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宪兵司逮捕的陆戕臣行为,却径直踢到了铁板上。
宪兵司的主事科长,是名叫严见升的少将军官,此人素以铁面无私、秉公执法而着称,在军机处有着‘小青天’的美誉。
陆戕臣的案子,便是严见升从众多新军犯案军官中挑选出来的典型。
只不过像陆戕臣这种级别的军官,并不需要其多费什么心神,于是便将案子交给了下属去办理。
抓捕和认罪的过程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严见升便在卷宗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连陆戕臣的面都不用见,便让人将其羁押至后院。
直到黛雅晴和韩安琳带人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严见升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擅闯宪兵司,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啊!...人呢?”
严见升对着黛雅晴二人呵斥道。
“哐当。”
黛雅晴将自己暗卫腰牌扔在严见升面前的桌案上,冷冷的看着对方说道,
“严将军,你们宪兵司好像没有权利抓我们暗卫的人吧?”
严见升拿起黛雅晴的腰牌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对方暗卫统领的身份,也并未怎么惊讶,只是淡淡的开口道,
“这位统领,我宪兵司做事之前难道还需要一一告知与你们么?今日抓捕的都是部队上违纪违规之人,你凭什么断定里面有你们暗卫的人?
就算是有,那他也是违反了军纪军规在先,难道我宪兵司抓不得?”
“你!简直胡搅蛮缠,陆戕臣怎么违反军纪军规了?”
“我看胡搅蛮缠的人是你们吧。这个陆戕臣是我亲自下令逮捕的,临阵脱逃难道不是违反军规?
这里,可是有他口述的认罪记录。不过,你是无权查看的。”
“砰!”
韩安琳将青玉隆交给自己的腰牌直接拍在了桌案上,对着严见升说道,
“这个总能看了吧?”
严见升和黛雅晴等人看到腰牌的一瞬间,立刻跪拜了下去。
有些不知所措的韩安琳赶紧将黛雅晴搀扶起来,可对方就是不愿意站起身。
眼见没有办法的韩安琳只好将腰牌收起,再去搀扶对方。
“不知姑娘是何人?这腰牌又是如何得到的?”
严见升有些紧张的打量着韩安琳,看面相有三分眼熟,但能够确定的是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姑娘。
“我叫韩安琳,家父韩鲲,跟您也算得上是同僚。现在,总能让黛姐姐看看您所谓的认罪记录了吧。”
严见升见对方闭口不谈腰牌的来历,自己也不敢多做打听,从抽屉中拿出一个透明薄如蝉翼的平板,点了几下之后,双手交给了黛雅晴。
黛雅晴接过平板细细打量了一番,轻笑了一声,对着严见升说道,
“这上面记载陆戕臣离队的时间我都知道,是听从于我的命令去执行秘密任务。
严将军,想来都是一场误会,还不快快将人放出来?”
“放人?黛统领想来是不熟悉我宪兵司的流程,人犯一旦羁押进来,便只有转交军事法庭一个途径才能出去。
若是真如黛统领所说这个姓陆的小子是去执行秘密任务,还请庭审的时候携带证明材料出席,向法官言明此事。”
“你!”
“看在这位姑娘的面子上,本将军不会追究你们擅闯府院一事,还请两位自重?”
“咳咳~”
一个陌生的男性嗓音突然响起,只见韩安琳将自己的白泽系统上接通的通讯投影在了严见升的桌案上,少年帝君的身影便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
屋内的所有人再次跪拜下去,齐呼参见陛下。
而帝君则有些尴尬的对着严见升说道,
“那个,老严啊。给朕个面子,先把人放了。朕保他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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