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悲凉地闭上眼睛，等再度睁开的时候，蕴藏的寒光已是犹如实质。
“要我的命……可以，但就算是鬼，也要付出代价。”
手腕轻转，长剑斜指。
一分傲骨，九分杀意。
湿漉漉的他缓缓走向岸边，脚步异常沉重，每一步都给那些年轻剑客带来巨大压力。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不知何时，他已不是上辈子那个普通人。
学识的熏陶、苦练的捶打、战场的磨砺、信念的树立……令他发生惊人蜕变，无需刻意做作，便是粗布麻衣，寻常迈步，英雄气魄仍是自然而然。
看到周边弟子隐有畏惧，老者禁不住冷哼出声。
“你中了老夫的落阴掌，还逃这么久，早就是强弩之末，我倒要看你怎么让我付出代价。”
他脚踩奇步，聚力双掌，抢先出手。
王旭顺手挽个剑花，毫不畏惧地迎上。
老者武艺很好，一招一式都带起嘶嘶破风声，别的豪侠剑客也纷纷挥剑相助，尤其是脸色苍白如鬼的刁鹰速度最快，几个跨步就加入战圈，剑招刁钻毒辣，专刺要害。
王旭不想跟两人硬碰，剑势急转，趁着间隙回身冲向后方剑客。
几人没想到他会回头杀来，惊愕中有片刻愣神，待反应过来，剑锋已到，他们来不及出招，顺势扑倒在水里。
王旭急运内力变招，长剑划作一抹幽光，直取中间那人后心。
“噗！”
长剑透胸而过。
剑客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当场毙命。
老者瞬间暴怒。
“混账！”
乌黑的右掌快速旋动，拍向王旭后背。
王旭挥剑回扫。
手掌灵巧转向，从侧面拍向剑脊。
“啵！”
一声闷响。
王旭的长剑被强劲掌力震开。
刁鹰紧跟着杀到，长剑直取他面门。
此时回剑已经来不及，王旭腾身跃起，凌空扫腿，荡开刁鹰的长剑，借力飞退，没等喘口气，别的剑客又杀到，他避无可避，唯有见招拆招，强行抵挡。
“铛！铛！铛！”
密集的金铁交击声响彻山谷，王旭本有内伤在身，面对这么多人围攻，着实难以支撑，若不是凭借决死的狠劲，恐怕早已落败。
激斗数十招，他刚挡下刁鹰狠辣的利剑，老者的掌风突然袭至，他只来得及稍微挪动身子，避过左心要害，落月掌便重重印在胸口。
“噗！”
王旭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两丈多远，重重落到溪水里，砸得水花四溅。
老者得意大笑。
“哈哈哈哈……你这狗崽子敢跟我们作对，今天就让你尝尝不得好死的滋味！”
王旭强忍剧痛，翻滚着避过几人刺来的长剑，纵身跃起，双眼满布凶光。
“要我的命，自己来拿！”
嘶吼牵动体内伤势，噗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心知今天没有生还的可能，他凄凉地笑了。
“文雅！对不起了……我先走一步，愿来世还能有缘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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