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们书院文斗也不是不允许别人来参加的。”旁边那个男子嘘了一声,他长着一张容长脸儿,观之可亲,四周人都隐隐以他为首。
他名叫沈长青,是上界文斗的魁首。
“肃静!”一个礼官端着一座钟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溜书院的先生,兼此次的考官。一众小厮随后,手里捧着好几个箱子,箱子里面装着各式载有考题的小船。
“学子就位!”礼官击了一下鸣钟。
学子们纷纷在溪水边,选择席位落了座。
众人看见沈重钧继续纹丝不动地坐着,真有一副参加文斗的架势。学子们此时也不敢多言,只是互相眨着眼睛,偷偷瞥向那边。
考官也注意到了这个没有穿学院制服的人,面孔很生。但是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次文斗,对自己学院的学生实力很有信心,也就不惧外面来的学子。
反正斗不过自己家的,来参加凑个数就来吧......考官站了起来,照例宣读了一下文斗规则,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沈重钧。
“文斗开始!放题!”旁边的小厮,纷纷把船放进溪水里,学子们也兴奋起来,手伸向溪水里取题。
沈重钧也照着那些学子们的动作去做,溪水沁凉,抚平了他看似沉着实则焦躁的内心。
他拿起船,取下竹管,倒出试题。
一看题目:请以竹林为题,写一首七律。
看到题目,沈重钧冷静下来,看来也不难嘛。手一挥,在旁边石台的试题纸上,写下了自己临场创作的一首《竹吟》。
旁边有一位考官巡视过来,看见了他的答案,里面有一句:心从数劫方长成,绿意相报苦寒春。
考官频频点首,深深地看了沈重钧一眼。
沈重钧重新去捞题,这一次,捞的是写一首松树的五言。
怎么都是关于树的,他有些纳闷,但是看到周围人都在奋笔疾书,他也就按下心来,临时搜肠刮肚的写了下来。
那个曾经议论沈重钧的男子,此时却在密切注视着沈重钧的动作。看到他放下笔,立刻把手里的试题塞进竹管中,放入溪水里。
这是他选择的最难的一道题!
他故意选了沈重钧上首的位置,以确保自己扔的题,会被沈重钧拿起。文斗规则并不禁止考生多拿,只需从里面选择自己最擅长的就行了。所以一开始,有经验的考生就会多拿几艘船,然后选择自己要写的。
放弃的船,重新放回溪水里就好了。
现在已经临近第一轮结束时分,溪水里面已经没有什么船了,沈重钧只能选自己刚刚放的船。
那个男子,名叫翟不惑,他一向是书院的拥宕者,绝不允许外面的人在书院里面抢了自己学子的风头。
果然,沈重钧捞起了那搜船,里面写着的题目,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思量了很久,看到溪水里面已经没有船了,他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只能交两首诗上去了。
翟不惑看到沈重钧久久没有动笔的身影,眼中露出得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