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堵不住的,就是这群士子的口!他们自诩节气,不受拉拢,爱议论朝政,批评官员,太子殿下的清誉算是毁了......太子旁边的内侍叹了口气,想簇拥着太子,再更多人看见前,赶紧离开。
太子是大脑空白中,被亲信架着离开绮罗楼的。
坐回去的,还是那辆苏绣马车。
果然,很快,做苏绣车的京城高官胁迫了刚归顺的丽族小首领一事,传遍了江南郡的大街小巷。
太子再坐那辆马车出去,居然有人朝上扔烂叶子和臭鸡蛋。
听着沸沸扬扬的民意,太子再也不敢出去,只好躲在驿馆。没想到,过几天,议论的声音反而更加放肆,据说有丽族人,赶来烧了驿馆的大门。
太子闷了一口茶水,没几天,皇帝的诏书就到了。
听着父皇愤怒的斥责,太子居然笑了。
“太子殿下......”旁边的侍从弱弱地开口,他突然觉得太子的笑容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
太子摆了摆手,走到窗台前,看着窗外零次栉比的楼群。楼下,有人群涌动。
“你说孤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太子突然幽幽开口。
“太子是被人陷害的,”那个侍卫赶忙开口,虽然他也没想明白内情,但是也只能这么安慰。
“孤何尝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但孤如何辩解?难道是别人把刀架在孤脖子上,逼孤去的绮罗楼吗?这流言传的如此迅速,焉知不是有人在后面煽风点火,败坏孤和朝廷的声望?”他的语气中,有些不辨喜怒,听地侍卫更加紧张担心。
“那殿下....”
“这一次,孤是败了。江南郡的水,很深呐.....”太子站在楼台前,抬头看向天边的飞鸟,突然,有飞鸟被射中,从空中掉了下去。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你的敌人是谁,有多少人,又有多强大,”看着蓦然被射中的飞鸟,他突然伸手想去抓住那个身影,当然只是徒劳。
“为孤准备行囊吧,这江南郡孤怕是呆不下去了。期望后来者,能吸收孤的教训,还江南郡一片翱翔自由的青天吧。”他背手而立,侍从却从他的背影,读出了萧索。
史书中是如此记载此次事件的:
德仁二十一年,太子履江南郡赈灾平叛,沉迷女色,坏朝廷招降之事,招致物议。皇大怒,为平民愤,命责打三十庭杖,褫夺太子之位。
命秦王入江南郡,继续行赈灾评判之事。
秦王平静地接受了圣旨。经过了太子的事情,京城里几乎所有官员,都知道了江南郡不是一个好去处。
甚至,是一块极其难啃的骨头。
“父皇真是不心疼你,”秦王叩首谢恩后,收了圣旨。举步走向书房内,梁王司宇慎正翘脚坐在屋内,没正形地手里转动着手里的玉佩。
“明明知道那个地方是龙潭虎穴,还派你单独去,又不给钱,又不给人,真是......”后面半句吐槽的话语,被他咽了下去。
秦王端坐在椅子上,他其实也没想到父皇会派他去。说心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他平复了心绪,端起桌上茶碗喝了一口。细细思量起,自己该如何调集资源,该如何调配人手。
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