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屋里传来极其微弱的咳嗽声，昭示着这里真的有人居住。
一个村民面色古怪，“就是村里没人住的屋子都比这里好，怎么住在这里？”
“行了，进去看看。”
几人进了草屋里，门只是一片破破的板子，压根挡不住什么风。
一走进去，一股难言的臭味混杂在整个空间里。
村民们脸色变了变，捏住了鼻子，也看到了屋里墙角唯一一张床上那个已经瘦的不似人形的女人。
女人虚弱的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披了人皮的骷髅，一双眼睛暗淡无光毫无生机。头发杂乱的浮在头上，不明的小虫围着她不停的转悠。
而那本应该放着双腿的地方被已经漆黑的被子盖着，似乎已经极度萎缩，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几个村民见到这一幕都有些不适，还有些怜悯。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双腿残疾住在这里要怎么活下去。
林之焕看着只是开了个口子的窗户透出阳光洒在了女人的脸上，翠绿的树藤沿着窗框入侵了整个屋子往床边蔓延，而整个床边的藤蔓上都是光秃秃的。
她居然一直是靠着吃伸进屋子里的树藤活下来的！
几个村民也发现了这一点，顿时有些难以开口了。
怎么说？说她儿子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了林之焕。
“......”
顿了顿，林之焕道，“你好，请问......王大宝是你的儿子吗？”
女人毫无波澜的眼睛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动了动，但很快又归于沉寂。
见她对这个名字有反应，林之焕便直说了出来：“河里死了人，可能是王大宝，如果你是家属的话需要你去确认一下。”
目的说了出来，村民也算是松了口气，“同志你先别着急，还不一定是王大宝，一会公安来了去看一下就成。”
女人似乎比起王大宝三个字，死这一个字眼更加的能够牵动她的情绪。
她眼睛闭了闭，“死,死了......”
村民正要安慰她，就听她说：“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来之前没考虑到她是个腿脚不方便的女同志，这下子只能再回村里拉一辆板车过来把人带走了。
两个人回去借板车，剩下一个人和林之焕留在这里。
林之焕只从那被棉被覆盖的双腿就知道她的腿肌肉已经萎缩变小了，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和生活环境的脏乱，她估计算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手垂在身侧紧了紧，随后又松了下来。
他冲着另一个人说道：“我先去摘一些野菜，这边就麻烦你了。”
那人也好说话，“行，你快去吧，早上那一茬最嫩，等太阳出来了就晒蔫了。”
“好，谢谢。”
......
林之焕去了他爷爷奶奶那里一趟。
两老刚刚起床，他爷爷正拿着小镰刀清理牛棚靠山那边的杂草。
“爷爷。”
“小焕？你怎么过来了？”林爷爷一惊，回身看了过来。
紧接着他声音放小了些，“走，先进屋说，你奶奶在煮粥，早饭吃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