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没想到还是这么回事，这还真有点尴尬啊，他慌乱间没话找话，多嘴了一句：“天气转凉，兴国夫人应该穿厚一点……”
话一出口顾深就意识到不对，郁念湘来到吕都，虽然尽力融入吕都风物，不过在家时衣着方面仍然爱穿南郑的丝织，南郑的天气可比大景暖和多了，所以郑丝多以轻薄为贵，更有一种蝉翼织，轻薄如同透明，曾经深得郁念湘喜爱，到了大景仍会在内院穿着，今天急急忙忙，没来得及换里面的内搭褙子，虽然外面罩了一件秋衣，但是脖子下仍然露出一段羊脂玉般的雪白锁骨，更要命的是，黑色的蝉翼织太过轻薄，能够让顾深看到她最里面的钩肩上的莲花织纹。
郁念湘起身拂袖退去，面带愠色，顾深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看向一旁的红豆，红豆此时脸上憋着笑意，目光根本不与顾深接触交流。
好在郁念湘没有让他在这里愣站太久，没过一会儿，她就穿着厚厚的衣物出来，浑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姑爷请坐。”郁念湘从屋里出来之后，脸上的表情已经重新变得严肃，似乎刚刚的尴尬事件从来没有发生过。
顾深坐下之后，吩咐红豆和郁念湘的丫鬟去泡一壶茶水过来，然后才低声说道：“我想知道一个人的情况，你之前跟我说过大景的镇威将军曹金风。”
“他早就死了，已经过去了多年，加上皇帝沈济的有意隐瞒，留下来的信息很少，我也只是从我们大郑的情报机构中的档案中见过只言片语。”
“他是不是有一个同胞兄弟？叫做曹东风？”
郁念湘笑了，看了一眼顾深，直接解答了他的疑问：“曹东风的确是曹金风的兄弟。”
怕顾深不相信，她又走进屋内，拿出来一叠厚厚的案卷，这些案卷是当年南郑的细作在吕都留来的记录，上面详细地记载了大景的高层勋贵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顾深在这一会儿，脑子里闪过很多的想法，如果曹金风真的勾结燕国，畏罪自杀，以皇帝沈济的性格，断然不会轻易地放过曹家的人，更不可能让曹东风这位叛将的兄弟还能舒舒服服地当一个清贵的翰林院使，那郁念湘并没有骗他，曹金风很可能根本就没有谋逆，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在家中自缢，至于是不是皇帝沈济担心曹金风功高震主拥兵自重，虽然不能够确定，这个可能性却很大。
顾深拍了拍这本厚厚的案卷：“这东西放在家中很危险。”
郁念湘莞尔一笑：“虽然危险，但是也值得，关键时刻，也许能够保命，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看，但是不能够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