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累不累,要不我去叫个软轿来抬您回去吧?”柔姨娘的丫鬟小翠是玉家的奴才,从晋州跟着柔姨娘来到这京都,是柔姨娘的贴身心腹,也是这侯府中唯一相信的人。
“无妨,今日阳光正好,多走走。你还记得我爹爹的妾室刘氏吗?”
见柔姨娘不想做软轿,小翠扶着柔姨娘去了亭子里坐下。
“奴婢记得,当时刘氏十分得老爷的宠爱,在后院中很有脸面。”
“是啊,仗着爹爹宠她,不将我娘这个正室放在眼里,有孕后,更是骄纵的不得了。爹爹护着,娘亲也不能惩治她,你还记得她的下场吗?”
柔姨娘抬头看着小翠,“奴婢记得,她是……”
小翠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不敢再继续往下说,怕犯了主子的忌讳。
“她是难产而死,胎死腹中。”柔姨娘接着小翠的话说下去。
“是她自己福薄,主子您有菩萨庇护,定能生下这侯府的长孙。”小翠怕主子想到刘氏,忧思过度,忙开口劝慰道。
“不是她福薄,她一个书房丫鬟,能得到我爹的宠爱,越过我娘,成为我爹后院的第一人,怎么能说她福薄呢?”
回想往事,柔姨娘面露微笑,继续说道“我爹无子,膝下只有我与姐姐两个女儿,日夜盼着能有人为他生下儿子继承香火。可偏偏后院众多妾室多年无所出,唯有刘氏怀了身孕,这是多大的体面。”
停顿了一会儿,柔姨娘继续开口“既是好不容易盼来的希望,自应该好好呵护才是。
我娘免了刘氏的晨昏礼,要刘氏卧床养胎,后院众人不得去她的院子探访打扰,更是将自己的份例月银都拨给了刘氏,整日山珍海味的伺候着。
我爹爹这样挑剔的人都夸我娘贤德,可惜了,你说真的是刘氏无福吗,还是另有蹊跷呢?”
小翠看着主子,事情发生的当年,主子不过也才八岁,这些她都是如何知道的。
柔姨娘轻声一笑,好像知道小翠是如何想得,“虽然我当时年纪小,可这些事我娘却全然不避讳我和姐姐,我娘常说,后院这些龌龊事还是知道的好,免得中了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
就像那刘氏,日日山珍海味的吃着,胎儿长得过大,生产定然艰难,再加上她平日不出来走动,整日躺在床上静养,才使得她最终难产。”
“所以主子您自有孕后,一直对这些事很克制。”
“那是当然,多走动走动还是有好处的,我可不想因为这孩子搭在这侯府里,我的事还没做完呢。”
柔姨娘歇息的差不多了,起身后,由着小翠搀扶自己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