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这孩子闯祸了,前段时间回来,借了我们福利院不少职工的钱,借了我3000,借了别人少说也有七八万吧,今天我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一个月就还,到现在人都找不到了呢”
张芬荣的语气倒不是很着急,估计也觉得跑不了柱子吧。
毕竟柱子是孤儿,他的社会关系非常的简单。
“这个我不清楚呢,我也很久没和他 联系了”肖肖此时觉得还是不要说实话
“是吗?上次他回来的时候还说你经常请他吃饭还给他找了份工作呢,难道是撒谎吗?”张芬荣显然不太相信肖肖的托词。
“哦,是吗,只是见了几次,没怎么交流”肖肖喝了几口啤酒
“哦这样啊,我还寻思你们两个联系的多,看能联系的上吧”张芬荣似乎并不想挂电话
“没怎么联系”
“嗯,肖肖,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啊,我听他们说,你男朋友可有钱了是吧?哈哈,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你芬荣姐啊”
张芬荣的自来熟真是让人很头大。
“没有的事”肖肖翻了个白眼,觉得很无语
白仲怀并没觉得什么,自顾自的看着手机,喝着啤酒。
“那就先这样吧,芬荣姐”肖肖想挂电话
“等会等会”
肖肖只好停下。
“怎么了?”
“姐我还得麻烦你件事呢”张芬荣咳嗽了两声,似乎宣告这件事情很重要。
“哦,你说”
但是肖肖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看你男朋友有没有弟弟或者哥哥之类的,给我闺女介绍介绍,她今年也三十了,挑了好久的对象”
“芬荣姐!”没等张芬荣介绍完,肖肖就厉声喝止了她“你干啥啊,真是的,好了好了,没别的事我挂了”
肖肖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
张芬荣在电话那头,看了眼黑掉的手机,啧啧了两声。
“怎么样,怎么说?”张芬荣的老公一边嗑瓜子一边问
老旧的出租屋里那种发霉的味道让张芬荣觉得火大,老公也是不争气的主,偏偏又生了个不俊俏的女儿,现在找对象搞不成低不就得,她也没什么讲究了,只要找个有钱的脱离苦海,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拉倒吧,都没听我说完”张芬荣也抓了把瓜子
“你不是说你是看着她长大的吗?怎么还不念旧情呢”张芬荣的老公也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主儿
“我可没说,我说的是她在福利院长大的,当时冯院长看她看的多,后来冯院长死了,人家也就不来了”
“不来了?咋,不认福利院了?”
“认啥福利院,你知道人家现在老公是谁吧,是那个什么集团的大老板,开豪车住豪宅的,听说那时候他俩刚好,男的为了哄她,给福利院千儿八百万都不带眨眼的”
张芬荣嘴里嗑着瓜子,心里还盘算着让肖肖给她闺女说对象。
“真这么有钱?”
“你以为呢,你以为你买个彩票挣个五六七百的就算是幸运儿了?人家那才是会投胎呢”
张芬荣说着说则不禁悲从中来,自己不会投胎也就罢了,生个女儿也不会,要是那时候他女儿投胎到什么大集团家里......
想到这里,张芬荣寻思,要是真投胎到大集团,也成不了她女儿了。
墙上的镜子反射出张芬荣那满是沧桑的脸,满脸雀斑不说,皱纹都比同龄人要多。
“你说我真是个劳碌命,可好是福利院还给交保险,现在工资也涨了,要是指望你那点补贴,咱仨都得饿死了”
张芬荣的老公前几年因工伤生病,一直就没上班,在家养着,一个月千数块钱的补贴,吃饭都不够。
“玲儿没回来呢?”
玲儿是张芬荣的女儿,叫秦玲。
起得名字倒是很好,但是人却长的不咋地,相亲好几次都被拒了,这样秦玲更抗拒相亲。
“没有,说是加班,现在书店这么忙的吗,也没见开多少钱工资呢”秦小工看着墙上的时钟。
“我不等了,我睡了,累死我了”
张芬荣把瓜子一扔,漱了漱口拉过被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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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里。
秦玲整理着头发,擦了擦口红,又拢了拢头发,身后的男人懒散的穿上裤子,又搂着她的腰肢,亲昵的问。
“明天几点上班?”
秦玲娇嗔的躲着他。
“几点上班也不给你了,几点了真是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身后的男人呵呵一笑,从兜里拿出一沓钱,塞在了秦玲的胸前。
“我来又不是白来,我哪次亏待你了啊,你看你这小脾气还渐长呢”男人又要亲亲秦玲,被她躲开了
“我看啊,你就是吃干抹净就想滚蛋的那种,再这样就干脆拉倒”
秦玲有些生气。
男人有家室,她知道,她是在书店的见面会上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男人,虽然长的又矮又丑的,但是他手上的手表、腰间挂的车钥匙,让秦玲看出来,这不是个穷人。
虽然知道他有老婆,但是当秦玲第一次在他面前故意露出酥胸,故意一不小心贴在他身上的时候,两人还是半推半就的苟且在一起了。
秦岭没数这钱,按照男人的惯例,每次办事之后都要给个一两万的小费,摸着这个厚度,怎么也得小一万多吧。
虽然在别人看来这一万不多,但是对于急于要攒钱离开那个肮脏逼仄的出租屋的秦岭来说,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