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现在都成保护动物了吗？”乔岩自嘲
“你不是保护动物，你比保护动物的级别还要高”孙闫检查了下乔岩的设备，没啥问题，就出去了
肖肖靠近床边坐了下来“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呵呵，倒也不是，就是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的，原来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这几次比较频繁，我妈担心，就让我来住院了”
乔岩说的很平静。
“真是不好意思，应该一开始就和你说的，忙的忘记了，你看我，我也没法给你发消息”乔岩的手指现在只能勉强动一动，打电话发消息是不能
“肖老师”乔岩一直称呼肖肖是肖老师
“嗯？”
“你有没有经历过死亡啊？”乔岩看着她
“死亡吗？”肖肖回忆“我和你说过吗，我是孤儿院长大的，我一生下来就被扔在了孤儿院”回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当时可能是我接近死亡最近的一次吧，如果冯院长没有发现我，或者是晚发现一天，我可能就死了”
肖肖露出左手腕，在手腕处有一道浅色的勒痕“看见了吗？”
乔岩微微点头
“冯院长说当时扔我的父母可能本身就想让我死吧，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手腕这里栓了一条很紧的绳子，我这整个左臂都是淤青的，这都二十几年了，痕迹还没下去呢”
当再次说起自己这些事情，肖肖竟然觉得很平静。
“所以，我应该也算是接近过死亡的人吧，但是好在我的记忆避免让我想起来，比起你来，我的不值一提”
乔岩听得很认真，他慢慢的转动着脑袋朝向肖肖“告诉你个秘密”
“嗯？”
“其实我出车祸后，我让我的朋友帮我在荷兰申请了安乐死”
乔岩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但是肖肖大为震惊。
“安乐死？为什么？”
乔岩笑笑“你看我现在的状态，知道为什么了吧？”
肖肖还是不理解“你痊愈的几率是很大的啊，你现在才多长时间，再说，你妈妈肯定会全力给你康复的，你可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乔岩的眼角开始含泪，肖肖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了擦。
“别哭，别哭，好好说”
“肖老师，你也知道，我妈妈为了我的病基本耗费了全部的心血了，那天妈妈打电话，我就听出她要出售股权，带着我移民美国，但是”乔岩顿了顿“我一开始出车祸，孙院长就用他的关系从美国找来了很多医生，大家都是说，只能慢慢做康复，想要尽快直立行走，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肖肖楞在了那里，她一直以为只要金钱到位了，没有什么治不好的病。
原来金钱真的不是万能的....
“所以你能理解我想安乐死的想法了吗？”
“不，我不理解”肖肖还是坚定的否定“你难道不留恋这个世界吗？不留恋你的妈妈吗？你现在只是无法走路而已，但是其他的都可以啊，比如你还可以做你的论坛啊，康复到一定程度，坐上轮椅，你依然还是可以四处求学的啊”
乔岩微微摇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
“乔岩，我无法和你感同身受，我要说我理解你的感受那纯粹是扯淡了，但是既然那么多人为了你的康复在努力，尤其是你的妈妈，你不更应该.....”
门推开了。
是苏如真。
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肖肖和乔岩的谈话她都听见了。
她提着包的手微微颤抖，嘴角抽动，眼圈泛红“乔岩....”
“苏总...”肖肖起身，站在一边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有过安乐死的想法？”苏如真虽然是质问的语气，但依然是很温柔
“妈妈...”
“你是不要我了吗？是想让我自己一个人独活吗？”苏如真开始啜泣
“妈妈，我不是....”乔岩想要解释，他呼吸急促，监测设备突然开始滴滴作响
“护士护士！”肖肖第一反应赶紧冲出门去喊护士
护士听到后急急忙忙往这赶，还好乔岩只是心情激动导致血氧浓度升高，没有什么大问题
“还是尽量让病人保持冷静”护士叮嘱了一句就赶紧出去了
苏如真不再说什么，挨着床边坐下了，肖肖坐在了离床较远 的沙发上。
此时的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妈妈现在的所有都是为了你，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如果你走了，妈妈肯定不会活过第二天的”苏如真抚摸着乔岩的脸庞
“妈妈....”
“你现在只是不能走，孙院长说，你还是有很大几率康复的”苏如真给乔岩打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