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姑娘去坟山了
下了山，余素瑾也不回家了，直接跟着由荣华去了他家，两小只听说打到只山鸡，并且晚上就要做吃掉，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杭氏手脚利索的烧起了热水，由荣华帮着打下手，两小只则围着那只死透的山脚，拔起它屁股上的毛来，说是回头做个毽子踢。
余素瑾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脑子里却在想着，找个怎样的借口，把两小只留在由荣华家，这样她晚上才能放心的再去一趟那片坟地。
“长姐，你看，我有这么多羽毛。”余幼瑾将手里五彩斑斓的山鸡毛递给余素瑾看，两眼弯弯的问道：“好看吗？”
余素瑾点头，“好看。”
“都是哥哥给我拔的。”余幼瑾又追加了一句。
余素瑾抬目看向站在余幼瑾身后抿着嘴的余攸宁，笑着向他伸出手，等余攸宁握住她的手，她将两小只一起带到身前，柔声说道：“攸宁，幼瑾，昨天你们睡着后，长姐发现家里有老鼠，你们今晚在由大哥家睡一晚，等我把那只老鼠抓了，明天一早再接你们回来，好不好？”
余攸宁瞪大眼看着余素瑾，“家里穷得就只剩我们仨大活人，怎么会有老鼠？”
是啊，这老鼠得有多蠢放着那些有粮的人家不去，来她们家和她们仨喝西北风！
余素瑾笑了说道：“那老鼠也不知道我们穷啊！”顿了顿，又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把它抓到，万一它哪天饿疯了，趁我们睡着了，咬我们鼻子怎么办？”
余幼瑾吓得一把捂住了鼻子，摇头道：“我不要，我不要被老鼠把鼻子咬了。”
余攸宁还想说什么，余素瑾已经不由分说地拍板决定，“好了，就这样说定了，今晚你们就住在由大哥家。”
两小只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等余素瑾把这套说词和杭氏又说了一遍后，毫无意外的，杭氏一口应承了下来。甚至说道：“让荣华哥去帮你吧，你一个姑娘……”
“不用了。”余素瑾打断杭氏的话，说道：“男女有别，虽然我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说，可到底得照顾攸宁和幼瑾的想法。”
杭氏一瞬涨红了脸，喃喃道：“是我的错，我……”
“嫂嫂你也是好意，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余素瑾打断杭氏的话，说道：“嫂嫂，攸宁和幼瑾，你可帮我看好了。”
“放心吧。”杭氏打着包票说道：“我一定看好了。”
很快，鸡便炖好子。
几个人先喝了碗鸡汤，之后才开始吃鸡肉。
两个鸡腿给了余攸宁和余幼瑾，鸡翅膀分给了杭氏和余素瑾，由荣华则承包了鸡头和鸡屁股。按照余素瑾的意思，这鸡屁股是要剁掉扔了的，由荣华却说鸡屁股肉多比鸡腿还好吃，愣是给留下了。
一大钵子的鸡，吃到最后连口汤都没剩下！
饭后，余素瑾带了两小只回家烧了锅水给他们洗洗干净后，又送回了由荣华家，她一个人回了家，装模作样的将门关起，点了盏桐油灯放在屋里，等到夜深万赖俱静的时候，背起弓和箭摸着黑朝山里走去。
白天的山便苍莽如海，被夜幕笼罩越发的犹如狰狞巨兽。
余素瑾紧了紧手里弓，义无反顾的朝着白日的那片坟地走去，黑暗中，一个个的坟包此起彼伏的伫立着，看不到尽头，格外的渗人。
便是惯与死人打交道的余素瑾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悚得头皮发麻，深吸口气，握紧手里的柴刀，余素瑾朝着白日踩好的点走过去。
夜风拂过，半丈多长的茅草发出“沙沙”的声音，月光突然的隐进了云层，天地间陡然一片黑暗。
余素瑾摸索着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往前走。
睡到半夜的余攸宁被尿憋醒，他翻身坐了起来，习惯性的喊了一声“长姐，我要尿尿”等了一会儿没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余攸宁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身旁贴着墙睡的由荣华，悄悄爬了起来，趿了鞋子朝角落里的尿桶摸去，月光穿过破败的门缝洒了进来，给黑黝黝的泥地打上层霜白的浅光。
“咕噜，咕噜……”
不知名的鸟叫声远远的响起。
余攸宁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三人，又看了看虚掩的门缝，顿了顿，转身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拔脚朝自己家大步跑去。
四处静悄悄的，偶尔的会有一簇亮起的昏黄的灯花，却也是一瞬间便熄灭。
余攸宁就着浅白的月光脚步不停的往家跑。
“长姐，长姐，我回来了，你把门开开。”
屋子里漆黑一片，到处静悄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