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也跟着笑了：“突然谈到自己以前的事，还有些怀恋呢，不过，我退役也有十年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些后辈们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不能直接下定论说比不比得上。”
“发展空间是留给以后的，至于现在，这些应聘者中，确实没一个能比得上您。”
沈茵道，“所以，您为什么会认为刚刚那位赵先生能够和游泳队有一段愉快的合作？像您这么有资历的教练，所带的这支队伍连续三年的联赛成绩都是倒数第一，换赵先生来指导，您觉得他的优势是什么？”
回应沈茵的，是教练的沉默，以及方岩的大笑。
“小姐姐，从今天早上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跟平常人有点不一样。”方岩的语气带着调侃，“模样老陈寡淡，好像对什么难听的话都不在乎，但一开口问话就直击人的痛处，一个正值芳龄的女生这么冷漠，应该没有男朋友吧？”
“没有。”
“好直接，只是个玩笑话，不用太介意。”
方岩转身对教练说道：“我觉得她说的话挺有道理的，也许，我们招聘人的思维方式错了，既然我们提供的岗位是指导员，岗位职责按照对教练的要求来安排的话，就冲突了，像她这种说话一针见血的，没准更加适合这个职位。”
方岩的话一出，周围顿时议论纷纷。
“靠，队长你是认真的么，先不说这女的乱七八糟不值一提的黑历史，就早上她害得我们被那疯子欺负的事来看，你也不能帮她说话吧？会挑刺就叫一针见血？
我还觉得她长得不够性感不能有效地带动我们奋斗起来这也叫一针见血呢！要我说，找个隔壁队的健美操小姐姐这个建议更一针见血。”
“健美操小姐姐妙啊，要是有这种小姐姐坐在岸边，我小短腿在水里的速度能增加一倍。”
“队长，你不会因为你现在的女朋友大你四岁，你就打算对所有大你四岁的女性都负个全责吧？经常得倒数第一名就已经够丢人了，让个学水上芭蕾的指导我们一群直男竞速游泳，怕不是又要上个新闻。”
“我可不想再上新闻，怕了怕了，上次那个新闻一出，我爷爷打电话说我成了全村的反面教材，过年都不敢回老家了，别让我再上新闻，I ball ball you。”
反对声愈演愈烈，沈茵一直保持着安静，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有人发消息过来。
沈茵划开手机，是陈芸。
对方问，关于让方岩退出游泳队一事，可不可以再考虑考虑。
“大家不用这么紧张，指导员是有一个月试用期的，试用期内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再继续招聘新人。”
方岩道，“反正比赛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得个倒数第一，我们已经得过这么多次倒数第一，不会有更差的结果等着我们。
更何况，这位小姐姐明明是花样游泳出身，这四年来在花样游泳队的成绩，我相信肯定没有达到她理想中的高度，然而即便如此，她却勇气十足地来到男子竟速游泳队面试，光这一点，就已经很令人佩服了，没准，我们队真的能从她身上找到希望。”
方岩身为队长和游泳队最优秀的运动员，在队里很有话语权，更何况，他说的话总是很容易让人信服，此时此刻队员们的议论声已经小了不少。
沈茵在手机上回复陈芸：可以再考虑。
陈芸立刻回复：那就好！方岩同学真的很优秀，等你近一步接触就知道了，他是游泳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把手机放回去，沈茵对方岩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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