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大婶子们送走的时候,顾楚骁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肯定是闲不下来了。
收了定金后,他赶紧把那些钱小心的收了起来。
之前陆芙儿用毛线给他织了一个可以收口的钱包,顾楚骁一直把钱放在这个钱包里面。
这一年没什么经济来源,一年才约么攒了五块钱,前两天办婚礼的时候,一共收了十五块钱的礼金。
他把那些钱全部给陆芙儿拿着,他自己想办法攒路费。
听陆芙儿说,现在的大学学费和住宿费都是免费的,要是节约点根本花不了多少钱。
但是保不齐有个头疼脑热的,要是想用钱的时候没有钱,人生地不熟的很不方便。
趁现在能有门路赚钱,还是多赚点好。
吃完晚饭后,他还在赶工。
陆芙儿有些心疼他,看着他被竹条划得,手上都有了不少小伤口:“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做,两个人做比一个人快点。”
“我都是熟练工了,做的特别快。”
顾楚骁不想让她帮着做,这批的竹子有点硬,用着特别割手,他担心这些竹子会把陆芙儿的手伤到。
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做。
陆芙儿见他坚持,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不过她也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帮不识字的老人们写信。
这年头村里的知识分子少,很多人写信都是找别人代笔,有钱的话给点钱,没钱的话就用物品相抵。
她主动包揽了这一份工作,甚至可以上门去帮写。
慢慢的,在这几个村子里也收到了几个订单。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要钱的。
两个人忙碌了几天,好歹还是赚了一点钱的,虽然不多。
周玉兰对陆芙儿有愧疚,这些日子一直在帮她张罗行李的事,给她和顾楚骁缝了被褥,还扯了布做了几身新衣服。
孙晴知道她要走,倒也没再作妖,乖巧的不行。
她比较难缠,肯定是等她们小两口走了之后专攻二老,只要二老的心能被她拿捏住,毕竟现在偌大的陆家只有她一个年轻人在,她就是唯一的精神寄托。
等到处出来感情,那一切都好说。
终于到临走那天,他们喊来了村里的拖拉机,让拖拉机手帮着送到了县里的汽车站去。
毕竟他们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第一批大学生,走的时候村长还走了个形式,给他们带上大红花不说,还找来洋鼓洋号舞了个狮给他们两个践行。
临上车的时候,周玉兰哭的稀里哗啦,真舍不得自家闺女被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去了首都别怕花钱,要是没钱了就给家里写信,哪怕给你哥要呢,都不能委屈自己。”
“没事的妈,我们有钱,这几天也赞了些。”
“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你记得给妈说啊,妈给你撑腰!”
“没事的,妈,你就放心吧,车来了,我们先走了啊,到了首都,我会给你来信的。”
说罢,陆芙儿便上了班车,特意找了个靠窗的座位,目送着陆卫国和周玉兰走了,她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周玉兰几乎是边走边哭,她实在是舍不得,刚刚嘱咐陆芙儿注意事项,还没说几句,眼泪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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