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驶过,寒气刺骨。
沈奉打了个哆嗦,视线警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矿工,用手肘杵了身后的骆承一下,询问他为何阻拦自己上前。
骆承没说话,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他们凑一起说悄悄话,但是这种传话的方式是否奇怪。
沈奉忍着腰间的异样的触感,仔细辨别骆承想要表达的含义。
偏偏骆承像是跟在作弄自己一样,那力道忽轻忽重,很多笔画甚至根本没有触及到他的肌肤,更别提明白是什么字了。
沈奉咬牙,眼角余光扫过旁边一圈的人,见似乎没人注意,忍着羞赧,小心翼翼地贴紧骆承,把他手摁在腰间,示意他继续。
这次,骆承似乎配合多了,很快沈奉猜出来了第一个字是“想”字。
想?
想什么?
沈奉看着面前高大的矿工,还能想到什么?想到打黑工不可取?
马上骆承开始写第二个字,是“上”字。
沈奉抬头看了眼矿洞上方,什么也没有,平平无奇,和其他地方的矿洞顶部一样。
两个字连起来,“想上”是什么?
沈奉百思不得其解,骆承到底要表达什么?
不对,沈奉突然拧起眉头,这俩字眼似乎有些不对劲,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沈奉刚这么想着,骆承便写下了最后一个字。
他的脸霎时红彤彤的,热气上涌跟要煮熟了一样,这人、这人就不能稍微正经点吗?
矿工站在他俩面前,手臂肌肉鼓起,抡起手里的镐子,面无表情、甚至眼神带着些许冷酷无情,用力像他俩敲打下来。
沈奉的心神瞬间从刚刚旖旎的气氛中脱离出来,瞪大眼睛转身把骆承推向旁边。
而骆承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下盘稳稳如磐石,丝毫不被沈奉的力度所撼动。
还把沈奉搂进怀里轻抚他的发丝,无声安慰他,一副带着沈奉殉情的模样。
沈奉简直要气疯了,这到底是要闹哪般,却也没办法,只能缩在骆承怀里,等着疼痛降临。
可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到来的只有一阵刺骨的寒意,以及额间带着暖意的吻。
沈奉迷茫地抬头看着骆承,在他们之间一道虚幻的影子在不断抽离,明明两人毫无损伤,可是那镐子却从身体中穿过,情况格外诡异。
随着镐子的抽离,刺骨的寒意也逐渐消散,沈奉突然明白了,扭头看过去。
只见矿工看着凿出来的坑洞,神情有些凝重,随后摇摇头,长叹一声,收好镐子摇摇晃晃走了。
这个矿工不是真人,也许只是类似海市蜃楼一般的存在,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也触摸不到他们,更别提对他们的伤害了。
也就是说……
骆承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却偏偏要逗逗他,让他担惊受怕,拿他寻开心。
沈奉想通这点,默默在自己内心的小本本上又记下骆承的恶行,等着什么时候秋后算账。
更何况,其他人见到了刚刚那一幕,也瞬间明白过来,再一看他俩的姿势,此时眼神已经无缝衔接从惊恐到揶揄。
眼看着矿工摇头摆脑地离开,沈奉突然想到什么,骤然开口:“等等,我们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