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鳞片之下竟同人形差别不大。
“别怕。”
“我不敢,但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龙尾纠缠而上,是心心相印,是肌肤相亲。
“会觉得奇怪吗?”
自己好像缠的太紧了些。
“为夫还是抱得动的。”
“那怎么、是不能接受么…”
闻言,失声轻笑在龙女如玉胸前响起。
“好。别急。”
箭在弦上,再羞也顾不得许多。更何况能救命的灵丹妙药已经送到了嘴边。沉迷于湿热气息交换游戏的李月没想到会在此时被突然问起模糊梦境,一时之间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谁。
“他看过阿月的长尾么?”
“他?”
“阿月梦里那人。”
“呀、你怎么这么不害臊…”
“为夫很想知道阿月梦里的那人会是什么模样,毕竟阿月想的人是我对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都挺过分的,得寸进尺。话又多,他一直说说说。”
“都说了什么?”
“非要我说喜欢,非要我出声。还非要我一直答应才行。夫君你怎么在我梦里也不老实?非要看尾巴才满意。”
“那阿月喜欢梦里的为夫么?”
“喜欢。那时我总是能梦到夫君,只要想你就能梦到。有时候半夜迷迷糊糊睁眼都能感觉到夫君就睡在身旁陪着我。只是天亮后你就消失了,像从没来过一样。”
从没来过一样。
呵。
“阿月。为夫很小气,就算是梦里的自己也不可以。你只能喜欢真实的我。”
更何况那些都不是梦。
堂堂天帝也不过如此,相同的卑劣。谪仙郎眼尾通红,发狠厮磨着身上的神女。唇齿吞咽横扫让她除了喜欢再说不出别的。即便她也喜欢着梦里的他。
“我只喜欢你。”
“永远喜欢?”
“嗯。喜欢。”
银白龙尾像是一只小船,悬在锦绣云层之下。满载的爱意随起伏倾撒成星海将寂寥又皎洁的明月高高托起。兜兜转转航行,待湖面晨雾弥漫才终于穿过无数层堆叠的浪花靠岸落地。
“鳞片消了。”
“嗯。”
揉碎星月的船夫懒懒应声,悬胆般挺拔鼻梁继续埋进身下馥郁青丝柔凝间享受这刻余韵。天快亮了,梦还能做多久?敲门声蓦然响起。上好的木料,守礼又克制的指节敲击却刺耳如锣鼓一般。隔音结界尚未撤下,屋外之人会是谁不言而喻。
“疏瑛?”
“月华,叔叔让我来叫你还有他。”
听到屋内沙哑娇媚嗓音,疏瑛艰难说完便落荒而逃。脑海中不断搜刮理由让自己冷静。月华发情了,他们是夫妻。鱼水之欢天经地义,天经地义的事情。龙族本就是如此、本就该如此。可无论如何赤发少神也赶不走那些胡思乱想,脸色青白回到房间。
梅开二度不死心又偷偷下界的疏枰看自家侄子这副模样并未多想,只当他还是在替这桩仙凡恋气闷不已。毕竟自己也气上头呢!尊贵无双的龙女怎么能跟一个凡人私定终身呢,还拜天地成亲了!只怕是要怄死那位。嘿,可不得好好气气他!
“瑛瑛,咱们这回不好交差啊。”
“我答应月华要帮她拖些时间的。”
“拖?就凭你也想拖些时间?这是你能担待的事情吗!知不知道叔叔我当年为什么被陛下发配到天河去当差?”
“不知道。”
“哎,叔叔当年糊涂。等你以后就知道了。月华毕竟年纪小又长在凡间,一时之间被这些情情爱爱迷住眼也是有的。咱们这次呢不要太过苛责吓到她了。”
“叔叔并不反对?”
“哪里轮得到我反对。如果此次下界是月华避不开的劫数,旁人拦不住的。”
“劫数、”
“嗯,应当是应了神君之劫。不过你小子也算是运气好,找几年竟然跟着混到了盖世功德。当真是你的造化了。”
“可侄儿宁愿自己没有这功德…”
蓝衣神君正色冷眼瞥去,将疏瑛未竟之言尽数堵回肺腑。若非陛下并非心胸狭窄之辈,怎会容许他私自下界寻找?可蠢侄儿再越界半分的话,只怕有得苦头吃。
“慎言,天命注定。”
“瑛儿方才失言了。”
“月华身份特殊,你知道就好。”
“是。”
叔侄情绪低落,各自据守桌角一边等待那随朝阳由远及近的沉稳脚步声。进门来得龙女依旧是做妇人打扮,与爱人十指相扣着坦坦荡荡任叔侄俩打量。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回避,差点气得知晓内情的水玉麒麟火冒三丈直冲云霄。但等疏枰看了看穆白后火气便又莫名消下来许多。终归凡人而已,不足为惧。
“让叔叔担心了。”
“可饶了我吧,千万别再叫叔叔。”
垂首才到一半便被扑上来死死拦住的李月不太明白疏枰反应为何如此大,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即使不提当年的乌龙,自己随疏瑛的辈分也该称他一声叔叔。难道得随凤仪…算了,这都是小事。等以后的千万年再慢慢理清,不叫就不叫了。
“是陛下让您来么?”
“别怕,我偷偷跑下来的。不过我看你也不像怕的模样啊,哈哈哈哈…竟敢与凡人拜天地,月华神君真是放肆的很。”
堂堂神君干笑着找补的模样落在穆白眼中别样的刺痛,各种缘故他怎猜不出?
“月华,坐着说吧。叔叔带了好些丹药和灵果来,都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谈判对垒天平无声倾斜。若此行为急着抓自己回去,何必带药呢?九重天什么都有。愁肠百结的小夫妻顺势坐到桌前。
“多谢疏枰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