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惊惶失措地拦住凌湘湘,“婶娘,婶娘,我,我是去找漱手的地方,恰好遇见她,不是有约。”
凌湘湘的眉眼一扬,露出妩媚的笑容,“小侯爷,这是五王爷家的家事,还请小侯爷避让一下,不要伤到你。”
凌潇潇看着虎视眈眈的两名侍卫,往后退后两步。
气势汹汹的凌湘湘换了一副端庄贤淑的面容,用兰花指指住她,“去,把她给我绑了,今晚就浸猪笼。”
侍卫追过来,她双手提着百折裙,露出膝盖以下的部位,大喝一声,“站住,你再往前一步,不要怪我无礼。”
两名侍卫丝毫不把小小女子放在眼里。
她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侍卫刚近身,一个前踢,将走在前面的侍卫踹进湖里。
她恶恶地盯着另一个侍卫,想着前踢不能再用,他已经有所防备,用回旋踢攻击他的脸部更有效,“我都说了,让你站住,你想去喂鱼,老子也成全你。”
说完“老子”,她也愣了,这年代的人不知时不时兴说这个词,估计侍卫也没听懂。
再说,经凌潇潇一闹腾,五王爷心中无戏眼中无戏,
锣鼓敲得热闹,满耳都是凌潇潇半是柔美半是不羁的声音,这一把声音,有一些熟悉,可他不敢断定。
尤其,凌潇潇提及明玉是她的,更是让他内心万马奔腾,他强行按捺住内心的不平。
此事不宜再提。
他暗暗按捺住自己,眼角的余光一直打量着看戏的凌潇潇,突然捂脸含泪离开了戏台,小侯爷也匆匆离开。
不一会,凌湘湘也带着家丁离开。
他装作去洗漱,跟着到了六曲幽径,正巧看见这一幕,厉声喝斥,“胡闹!”
五王爷及时出现替众人都解了围,星目眸齿,眼神说不出的迷人,冷傲中杂夹着自重。
她暗叹一声,怪不得渣男所向披靡,因为渣男天生就有资本。
侍卫缩头躲在凌湘湘背后,小侯爷结结巴巴向五王爷复述一遍。
论辈份,小侯爷叫五王爷五皇叔。
五王爷背着手冲凌潇潇喝一声,“还不回去待着?要我拿家法治你才称心如意?”
她见坡下驴,提着裙裾一溜烟跑回院子,这祸闯得真不小。
她见坡下驴,提着裙裾一溜烟跑回院子,这祸闯得真不小。
素梅点上烛,她从怀里掏出明玉,往事一点一点地汆出脑海。
三年前,凌相的故居,自己年方十四,全家都在忙着收拾行李,准备举家迁往京都相爷府。
仆人们都好是开心,唯独母亲一贯的清冷表情,仿佛与她不相干。
管家爷暗暗叹息,相爷外出就任,抛下母亲不闻不问。
母亲硬是从美貌的年轻少妇熬成了年老色衰的黄脸婆。
大雪过后,整片土地银装素裹,树枝也冻上了冰花,宅院里忙得热火朝天。
快过年了,婢女厨娘们准备着年货带着上路。
凌潇潇和丫头素梅戴着遮脸帽偷偷打开后门,一溜烟跑出门外。
树丛中有人轻轻呼唤,“小姐,小姐,我是梅红。”
凌潇潇躲在树后,听到梅红的声音,露出半个头,向梅红招招手。
探路的梅红跑过来,潇潇说,“你回房里关上门待着,有人来找我,就替我遮掩一下,山里那枝老梅居然开了花,我去摘上几枝,插瓶里。”
梅红急得直跺脚,“小姐,夫人要是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我去我的,打你干甚,要是夫人发现了,我一定站出来认罪,不拖累你,你快回去才是,万一你给我露馅了,我才要打你的腿。”说着,潇潇拉着素梅往山上跑去。
“我们都要去京城了,带不了梅花。”梅红急得直跺脚。
这一带都是凌相爷的祖产,毗邻的群山连绵不绝。
凌潇潇在山路上撒野,雪越下越大。
远离让人窒息的母亲,呼吸田野里的新鲜空气。
山道上人烟稀少,约摸爬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到了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