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爷爷扶着满是皱纹的额头这样吐槽我:
「不愧是伯克德老爷的孩子啊···每一次都让人心提到嗓子眼然后又落回去···跌宕起伏的让我这颗老心可遭不住啊···」
「对,对不起啦···我下次注意。」
关于这件事,我满脸尴尬的承认了。先是杳无音信消失长达一年之久,接着又是与人家战斗导致昏死···要是换作我站在安爷爷他们的立场上,我可能比他们还要痛苦与难受。
光我杳无音信消失一年之久这件事就很···离谱了。如果我还在,而「天星空」的其她成员消失了一年之久,我或许也会发了疯的去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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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我们收到了「狼牙攻略大队」的芬恩队长的通知。
六天以后,联盟第七次深入伊娜之塔,目标依然是第十层的守层boss——魔育祭灵植株。
在出发之前的前三天,伊娜按照我们以前说好的,带着可以成功讨伐魔株的物品出现在了我家客厅里。
我收下那东西后,还是有些不安的向伊娜再次确认一下。
「虽然我也很不想让夏尔去冒险···可是,目前看来只有夏尔有让魔株舍不得杀死的东西存在。只要利用我给夏尔的东西,配合你们联盟的冒险者们里应外合,方才可能成功讨伐魔株···让夏尔去冒险实属下下策,因为真的没何其它的办法了。我和夏尔说过的吧?魔株可能拥有多少种形态···」
「嗯。几千多种···而且只要魔株还在生育白植体,它的生命形态就会持续增加··」
它是一切不洁之物的母亲,它讨厌着自己的生命,它憎恶着自己的孩子···
可作为母亲,它不得不承担起生育的责任;作为母亲,它不得不为了更多的孩子而一直活下去。
生下来它的孩子又出于憎恨将它们蚕食掉转化为自身的生命力量。
第十层里流溢的那些奇怪的白光,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有益,但对魔株来说却是摧残精神与意识的怪物···所以它才一直憎恶着「恶神」。
「不是的,如果没有了那些光···它连这最后一丝的人性都无法保存下来···『恶神』是为了它着想的,希望未来可以出现拯救它的人,所以狠下心来即使是被魔株憎恶也依旧践行了初心。那些光虽然让它很痛苦,但这是它最后的希望···」
伊娜的真实身份在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只要她不愿意承认,这个答案就永远是猜测。如果一切如我所料,而伊娜之所以隐瞒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可能是一段痛苦的故事···
我不会再说出那些会让伊娜伤心绝望的话了。
「所以···」
根本就不可能用平常的方法讨伐魔株···根本无法实现。
只有伊娜这个办法,唯一的办法。
而我则是关键所在。
不过要想按照制定的计划行事就需要好好和浠琳她们商量一下,也要把详细的内容告诉芬恩队长。
我想浠琳,夜鸦,洛贝丝···不,恐怕所有与我关系亲密的人都不可能同意我的计划吧。
因为计划一但出现任何闪失,我可能就永远的···
好好对她们说明一下情况的话,应该也不太可能同意,得想个法子应对这个问题啊···
必须要去做,只有我才做得到这件事情···为了完成父母的愿望以及与他们早日重逢,即使是一条覆满荆棘的路我也必须要穿过它。
所以来吧,下定决心。
「夏尔是在担心身边的同伴不会同意夏尔去冒这个险吗?如果这不是唯一办法,我会是绝对不会同意夏尔去冒险的人哦~我不忍心啦~不过,我始终相信夏尔不会出什么意外···因为预言中没有意外···」
「感觉伊娜和我就像是天生的一样,我什么想法都瞒不过你呢···」
真的不是类似读心术之类的魔法吗?像「只要我认真的看着夏尔就能大概猜到夏尔心中所想的内容···」这种说法是不是也太牵强太魔幻了?因为这是个拥有魔法和神明的世界所以也不足为奇?
慢着,我是不是好像说了能让伊娜喜悦的话啊?
「夏——!!!」
果然,我说了。
——但是请别突然一脸宠溺的扑上来啊!!!
「···咳咳,失礼失礼。」
好不容易让伊娜冷静了下来,好累···
伊娜重新坐好,与我确认着计划的内容与细节。
那么就晚上先和浠琳,夜鸦,乌鸦绅士,以及安爷爷说明我的计划,然后想方设法请求他们同意。
如果成功了,第二天就用同样的招数对洛贝丝和茉莉使用。
失败就再想办法,反正结果必须得到同意。
「···离夏尔出发还有三天吧?」
「嗯。」
「那,夏尔能答应我一个愿望吗?毕竟我将很久无法与夏尔见面,会很寂寞的~可怜哦~呜呜~」
伊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纸巾,装出一副要哭了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发出抽泣声,用纸巾擦在没有一滴泪水的眼角。
做事先说事。我要听听是什么内容在做斟酌。
「只是一个恋爱少女最普通最渴望的愿望哦~就是···」
「就是?」
说到关键时候故意停顿为什么?
「明天请和我约会吧!」
「啊?」
约会?约会~!?
「请——」
「呜呜呜呜呜~~~」
「唉?这咋真哭了?别哭啊啊啊!!!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别哭啦~」
「唉嘿☆~」
「伊娜你啊···」
是天生的专门克制我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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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浠琳,夜鸦和乌鸦绅士,安爷爷···都在,很好,作战开始。
「夏尔把我们都叫到你的房间里是要说什么吗?」
「浠琳~啊~」
「不用,我洗漱完了所以不想吃东西。夜鸦一会儿别忘了去洗漱后再睡觉哦。」
「嗯!夏尔,啊~」
今天的夜鸦居然会舍得把点心分享给别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我不想吃,现在吃下甜食的话可能会让我接下来的话变的甜起来吧?明明应该是沉重的内容,所以不能吃啊。
我说过比起甜味我更喜欢重口味,辣最棒了。对吧?
吃点辣的会不会让接下来的话更加严肃?那样的话我应该现在就去吃点特辣的辣椒才行呢。
「把大家叫过来,是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大家。」
「重要的事情吗?夏尔少爷这次意外的严肃。」
有吗?我的表情不是自然而是严肃吗?安爷爷好厉害啊~
「接下来,请大家认真听我说,拜托不要在中途插话或者打断我,等我说完好好好思考后再说出自己的意见好吗?」
这样的事前话听起来就很沉重,很好。
大家也都严肃了起来,很明显啦。夜鸦也把没吃完的点心放在了桌子上。
「那么,请听我说···」
······
当沉重的话题降下帷幕,现场鸦雀无声。
我不是哗众取宠的搞笑担当,而是渴望戏剧得到认可的幕后编剧。
我精心准备的说词已经结束了,沉默思考过后就将迎来此件事情的判决。
而我意已决,绝不放弃。
「不可能,不行,绝对不行。」
其实浠琳在我说话途中听到关键地方后就立刻想插话,看她眉头一皱表情微怒的模样,她的答案肯定是否定我。是安爷爷阻止了浠琳插话。尽管安爷爷的表情也相当复杂,但我还是要谢谢安爷爷才行。
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啦~
最后也做到了。
「夜鸦也!不行!夏尔!不能再,玩,捉迷藏!」
唉?我最近什么时候和夜鸦玩过捉迷藏?小时候有玩过我倒是记得。
「不行夏尔,这风险太大了。夜鸦不能再失去你那么长时间了···」
目前来看,果然不出所料啊,和预想的一模一样。
三人一鸦中已经有两人加一鸦持反对票了。安爷爷,你的答案呢?我想知道。
「···说实话,我也不同意夏尔少爷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果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