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七站在花园入口的位置，他黑色的衬衫上沾染了一些灰尘，看着那些想上前却犹豫不决的雕像眯了下眼。
那些雕像从四面八方走出来，花丛后面，树木后面，各个窗户后面，这里代表有上千尊雕像，有的表情丰富，五官清晰，而有的只是模糊一片。
在那些雕像中，有一个分外不同，他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知道他是幕后那只“手”。
关七冲着那人微微弯腰，然后勾唇笑了笑。
云素看他这副模样，已经猜到身后是什么场景，她快走了两步到关七身边，说道：“走吧。”
这里是她的曾经，在她曾经选择离开后，她就没再想过回来。
关七歪头看向云素身后，见后面那人已经不在，他又看向云素询问道：“可以走了？”
云素点头：“可以了，他让我们离开。”
所以过来一趟就是把他揍一顿？关七无所谓地笑了笑，他看着云素的背影，心中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这地方没有规则可言，规则是这里的主人制定的，所以他说哪里是出口，哪里就是出口。
云素和他生活过漫长的一段时间，自然看出了这里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她走到道路的尽头，尽头之下是天空和云层，她回头看了一眼，没看见那人，于是跳了下去。
关七紧随其后。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云素缓缓睁开眼，云晏再次出现在面前。
他们似乎从没离开过，仍旧坐在这方空间里。
云晏见两人回来，脸上立即露出一个笑：“姐姐，见到他了吗？”
云素看着云晏点头，过往的记忆让云素明白，云晏应该和她一样是被他创造出来的生命体，只不过应该在她离开后。
云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云素身边，叹了口气：“姐姐，他打算把这里交给我，而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你应该知道，一旦确定继承人，他会选择沉睡。”
云素默了默，半晌才点头：“我知道。”
说着，云晏瞥了眼始终未发一言的关七，继续道：“这里会继续运行，你应该知道那些世界并不是虚幻，反而是像你现在这具身体属于的世界是极为少见的和平且富有逻辑，至于这里会变得如何，只能说要你们自求多福。”
这些话像是隐晦的威胁，也从侧面说明他们所在的系统世界也是真实。
这一切，云素当然明白，但一个失去背后管理者的系统会进化成什么模样，会出多少问题都是未可知。
但她绝对不会适应不来，她经历过太多世界，甚至管理着那些世界，那些危险对她来说形不成威胁。
所以云素看着云宴，说了声谢谢。
云宴神情失落：“真的很遗憾，他一直希望找到你，我也希望你能陪着我。”
他虽然习惯了一个人，但漫长没有尽头的时间，一个人似乎是有点孤独，他大约也明白云素当初离开的原因。
等他沉睡后，他就要独自面对一切，独自做决定，他没有不安这种情绪。
知道云素不会和他一起离开，云晏抬了抬手，在两人面前消失。
看着云晏消失的地方，云素站了起来，往四周看了看，只看见一扇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