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生侍候殿下、娘娘。”内官高声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内官。
“王爷、娘娘,老奴还要去颖国公府传旨,先行告退。”内官很客气的告辞离去。
好端端的,主考官胡大人和刑部尚书宋大人面见圣上做什么,就算是科考一案,也应该是先禀告自己,再由自己上报圣上才是,成王有些想不明白,但内官说的不错,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夫妇二人来了大殿外面,内官通传了一声,圣上便让他们夫妇二人进去了。一进门,成王就敏锐的捕捉到,殿内微妙的气氛,这感觉不对。
“儿臣参见父皇。”成王夫妇规矩行礼。
“起来吧,方才胡卿、宋卿来过,你们可知说的是何事?”圣上也不兜圈子,直接问成王夫妇。
“儿臣想着,胡大人和宋大人应该和儿臣一样,都是为了科考一案而来。”成王照实了说,在圣上面前,有一说一,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便是被圣上痛骂一顿,也决不能隐瞒什么。
圣上点了点头,“你们查到什么了?”
“儿臣确实查到了些东西。”成王将折子递了上去。
圣上翻着看了看,连兰芝也感觉到了,圣上脸色逐渐不好看了。
“你们倒是有趣了,你说是胡卿,胡卿说是你。”圣上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拍,从高处走了下来。
成王和兰芝被圣上这一拍,都有些腿软,下意识的想跪下来,兰芝捏了成王一把,一是提醒成王不能跪,一跪便会更让圣上以为,是成王府的过错,二是给自己打气,不能跪。
“父皇,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告知,胡大人所言为何?”兰芝壮着胆子问道。
圣上瞥了眼兰芝,还是缓缓开了口,“胡卿说,科考一事,是高卿和你自导自演的,春闱试题,分明就是从你这里泄了出去,高卿察觉后,上门求助,你便顺水推舟。”
兰芝真的是气笑了,真是扯谎连草稿也不打的。
“儿臣想再斗胆请教父皇,宋大人,想来也是这个看法。”兰芝继续问道。
圣上点了点头。
“父皇,以为如何?”兰芝还想说什么,被成王拉住了,成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朕以为如何,而是你要让朕如何以为。”圣上不咸不淡的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兰芝感觉得到,成王身上,仿佛有一股力气,突然被抽掉了,兰芝怎会不明白,晏平二十七年,五妹妹落水,爹爹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自己关进了祠堂。当年,爹爹不信女儿,而今,父亲不信儿子。
兰芝又捏了涅成王,示意成王不要说话,虽然圣上不看重成王,但在成王心里,自己的父皇还是如神明般的存在,自己从十五岁起开始听差办事,从未想过,父皇会怀疑自己。是啊,父皇为什么不会怀疑自己,皇家父子,向来是先君臣后父子,既然是君臣,便不可能不怀疑。
“父皇,此事,儿臣有话要说。”兰芝向圣上行礼,准备开麦。
“儿臣一介女流,可也听父兄提起过,春闱试题在秋闱结束后,便会开始准备,按照惯例一直到新年才会准备好,自然也有例外。儿臣斗胆猜测,此次春闱试题定于新年。”别说兰芝了,就连成王都不知道试题是定于什么时候的,春闱试题,如此重要的东西,除了参与制定试题的官吏和圣上之外,没人知道。
“今年恰逢南国使臣来访,又因除夕宫宴一事,齐王府和成王府几乎都陪着南国使臣。送走了南国使臣,王爷便身陷刑部,儿臣不得以闯了刑部,再往后,王爷领命调查凌霄阁一事。”这是今年从年初到现在,成王府所有的动向,圣上自然是清楚的。
“儿臣以为,若真是成王府所为,总要有时间和动机。从时间上来看,王爷和儿臣都没有机会接触到春闱试题,即便能接触到,也没有时间布局。从动机上看,于私,王爷是父皇的儿子,此举,是为不孝,于公,王爷是大夏的王爷,此举,是为不忠,此不忠不孝之举,王爷不会做,也不屑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