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相对时间
戴安娜婆婆再次点燃一根熏香。
不同的气息，可以创造不同的感受情境。食物的香味让人联想到餐厅，花香让人联想到田野，而房间里的迷醉香气则让人陷入幻想。
“你有改变和感知物质的能力，是一个有无限潜质的灵能系机械巫师。你现在已经会观察世界，现在，试着观察自己。你最大的麻烦是意识世界里的诅咒，找到你自己的魔法幻象，然后试着控制他消除诅咒。”
“我担心诅咒会腐蚀我现在的意识……”
“我会协助你。”
列维得到了戴安娜婆婆的帮助，重新闭上眼睛。
很快，他脑海里出现了用自己的魔法分身。但它只是一个呆头呆脑的人形，没有灵魂，眼神迷茫。
列维试着去感知它的构成：墨黑色的身体，由蓝色的魔法元素和亮黑色的诅咒之力结合而成；邪灵的残余力量蜷缩在前额里，像是一团红色的杂乱毛线。
“列维，前额是灵魂所在的位置。邪灵试图重新创造这个魔法生物的灵魂，学着邪灵的样子，想办法抢回灵魂的控制权。”
戴安娜婆婆提示道。
“是。”
然而，灵魂是一种极为抽象的物质，列维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它是意识、记忆、情绪、感知力等构成的混合物，是一种稳定与混沌并存的物质。
他没法凭空创造出灵魂。
越创造不出，列维就越焦虑，越焦虑则身体里的融合之力就越混乱。
“菲菲说，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吃不着冰淇淋的小孩。”
戴安娜婆婆的声音再次出现。
“失败了也不要紧，多试几次。但现在你不要焦急……”
听到呼唤的列维，心态平静了下来，他从迷幻的状态中摆脱出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胀红了脸，额头上都是汗水，口渴而且骨骼酸痛。
就好像发烧时的状态一样。
“列维，本来我都等无聊了，但你知道你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菲菲笑着说。
她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边跺脚一边嘲笑列维。
“我学给你看，就是这样，跺脚发脾气，还‘哦啊啊’地乱叫。”
“太丢人了。”列维捂着脸说，“我没办法给魔法生物创造灵魂，如果让我感受到别人的灵魂，也许我可以尝试着复制一个。”
“人的灵魂太复杂啦，你现在的能力还很弱小。如果贸然尝试复制一个人的灵魂，很可能会耗尽你的力量，造成蒸汽核心反噬。”戴安娜婆婆说。
列维点点头，他清晰地感觉到，每次自己出现这种发烧的感觉时，都是免疫系统在报警。
“休息一会儿吧。听我说，灵能系的观测能力，启蒙阶段是看立体的世界，高阶是看多层重叠的世界，最高的层次，则是把世界看成一条弦。”
“所有发生的事情，万事万物的生与灭，都是弦上轻微的颤动。我们的宇宙是一条弦，别的宇宙也是一条弦，可能会交错，也可能平行，也可能因为弦上的颤动短暂交错在一起……”
戴安娜婆婆说着，走到书柜处选了几本书，递给列维。
“扯远了，这几本书你带回去慢慢看，上面有进化灵能系的学习方式。但是，仅限于在莫雷萨德看，不能带回到圣恺撒帝国，在那里所有机械巫师的理论知识书籍，都是管制品。”
列维双手把书接过，打开第一本名为《无序世界》的书，书封是重新缝制的，扉页上有很多笔记，还有一道已经失效的魔印。
想必这本书年纪已经很大了，还换过很多个主人。
“感谢您。”列维说。
“饿不饿？”戴安娜婆婆问道。
列维点点头，他确实感觉自己饿坏了，取出怀表看了一眼，现在居然都下午一点多了。
“终于可以走了，我都无聊死了！”菲菲抱怨道。
“你上次来，也待了很久，没见你说无聊啊。”列维说。
“上次不一样，上次我和戴安娜婆婆聊的可开心了。我就不喜欢坐着上课，度日如年。”菲菲把列维从椅子上拽起来，“快走，先去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