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墙处还有姜游刷干净的酒坛子,里面接满了干净的溪水,姜晚看了一番,直接全部收进了空间中。
刚又向外走了两步,就听到晏珩的声音。
“睡不着吗?”
姜晚侧头看去,只见木屋外不远处,晏珩坐在一个竹椅上,手中还拎着一个小小的酒瓶。
酒瓶随着他的手臂摇来摆去,似乎随时都会脱手而出,粉身碎骨。
回头看了一眼木屋下,那里黑洞洞一片,不知自己收酒坛子的动作有没有被发现。
“你这个人不睡觉的吗?上次在溶洞外,就见你躺在石头上看月亮,月亮这么吸引人的吗?”
姜晚走到他身边,见地面枯草干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晏珩没在意,也不语,只是静静仰躺在竹椅上,看着月亮发呆。
姜晚:“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意境不错,不过你伤还未愈,少饮些吧。”
“你懂诗?”晏珩回头看她,正对上姜晚亮晶晶的眸子。
姜晚挑眉,“怎么?不许农女有文化?”
“噗!”晏珩忍不住笑了,“只是没想到罢了,不过在你身上似乎出现什么不同都不违和,都是理所应当的。”
“你今天话倒是没那么简洁了。”姜晚也在看晏珩,这才注意到他脸颊潮红,脚下放着几个空罐子。
“别喝了,这些酒虽然带不走,但也不用一晚上都喝光啊。”
姜晚接过晏珩手中的酒壶,拿在手里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这是喝了多少啊?我都要忘了你好像还是个酒鬼来着。”姜晚晃了晃那酒瓶,又送到鼻头闻了闻,一股子浊酒的酸味刺鼻而来。
“那日,你许我喝的酒,还未喝到。”晏珩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晚,似是在询问。
姜晚没忍住,抬手将他的脸推了回去,“等你伤好了,再说。”
“哎,你怎么这么烫。”
只是一个触碰,就察觉到他脸上温度灼人。
她赶忙起身,用手去贴晏珩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你都这样了还喝酒,怕是不要命了。”
姜晚从空间中摸出退烧药和消炎药,一并塞进晏珩口中,又拿出一瓶水来,将他那酒瓶子涮了涮灌了进去递给晏珩。
见他想要将嘴里的药吐出来,姜晚呵斥道:“别吐,和着水吞下去。”
这人显然是晕的厉害,眼睛半眯,闻言竟然真的乖乖用水送了药。
“快回去歇着吧,你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烧起来了。”她突然想起这人为了救自己跳下埋骨沟,后又为了护着郭婶子和两个孩子,与山匪缠斗。
想来应该是伤口恶化了。
半扶半拖地将晏珩带入他居住的房间,看着那简易的床板和用稻草油布加盖的房顶,姜晚突然有些讪然。
他们就这样没有经过这个人的允许,贸贸然地闯入了他的世界,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占了他的房子,他的床,将他赶至一隅。
而这人呢?也不怨也不恼,淡然地当起了大怨种。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性子,姜晚才会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人很可靠,而姜游也会在无依无靠的时候选择去依赖他。
将晏珩扶到床上,那人的眼睛依旧半睁着。
姜晚用手将他眼皮盖上,可手刚移开他又睁开。